「我其實也不知道,就是一種感覺,覺得這個字怪怪的……」男孩坐到他身邊,一邊晃著雙腿,一邊朝於沉月笑,「哥哥,你能不能幫我個忙,給我想個字?」
於沉月看著眼前的男孩,對方稚嫩的笑臉與自己熟悉的那張臉重合,他拉起男孩的手,在對方的手掌中寫下來那個字。
「深……」男孩盯著自己的手掌,自言自語起來,「嚴深……嚴深……哥哥好厲害!我喜歡!而且讀起來也差不多,這樣以後院長就不會怪我了。」男孩重新撿起石頭,在地上寫下來「嚴深」二字,「哥哥,你看我……咦?人怎麼走了?」男孩望著凳子上開著蓋子的水瓶,心中湧起一陣失落。
於沉月好奇地觀察著眼前那閃著光的物件,上面寫滿了自己不認識的字,正琢磨著,耳邊就傳來熟悉的聲音——
「嚴深,你還不下班?」
「是啊,還有點工作,做完了才能走。」
於沉月循著聲音走到門前,腳步聲越來越近,他看見嚴深推開門,穿過他的身體走了進來,「唉,這傢伙,早不把文件給我,快下班了才說。」
嚴深打了個哈欠,對著那發光的物件不知在做什麼,於沉月悄悄站到他的身後,看著對方的短髮出神,原來阿深剪了頭髮是這樣的,穿這件黑色的短衫看上去也不錯。
「餵?」嚴深身邊的東西突然亮了起來,於沉月嚇了一跳,只見對方拿起那個小盒子放到耳邊,對著那東西說起話來,「李總,你說還有一份?又是全英文的……行,我今晚搞定它……」放下盒子,嚴深按了按太陽穴,於沉月看他疲憊得緊,自己也不由得替他擔憂起來。
他就這樣陪著對方,屋內靜悄悄的,只有嚴深敲擊那奇怪物件時所發出的聲響,這樣的和諧直到嚴深又一次拿起手邊的小盒子時才被打破,「李總,你發給我的是什麼?小說?什么小說?有我的名字?我的名字你隨便搜一搜,能搜到幾千萬人……知道了知道了,我有空會看一眼的……好好好我現在看……」
發光的物件上面換成了他認識文字,於沉月靠近了幾分,發現居然講得是韓秋殊,上面寫的都是發生在自己身邊的故事,怎麼會這樣?小說……難道自己是書里的人嗎?
「怎麼回事這個王爺。」嚴深喝著水,眼睛卻一直盯著那些文字,「怎麼可以這麼對自己的哥兒?這麼好的一個人,如果是我,我絕對不會這樣對他。」
「阿深……」於沉月還沒緩過神來,嚴深就倒在了自己的面前,鮮血從他的腦後溢出,於沉月跪在地上,無助地看著對方閉上了眼。
「月兒……」
誰在叫我?所有的景象都消失了,於沉月站起身,身處一片虛無之中不知該往哪裡走。
「月兒,求你了……」
阿深,是阿深的聲音。於沉月仔細聽著,然後朝聲音的方向跑去,遠處出現一個光點。
「月兒,求你了……快點醒過來……」
於沉月跑進亮光之中,他睜開眼,發現嚴深正跪在自己的床頭,他動了兩下被對方握著的手,輕輕喊了一句他的名字,「阿深……」
聽到他的聲音,本來低著頭的人渾身一顫,抬起頭來,望著對方憔悴的面容,於沉月忍不住皺眉,可對方卻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看見床上的人終於睜開了眼,高興地叫出聲來,「月兒,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善榮,金珠,快!快去叫太醫!」
「你怎麼還在哭,我才睡了一會兒。」於沉月的聲音有些沙啞,嚴深摸了摸他的額頭,淚眼婆娑地笑起來,「傻月兒,什麼一會兒,你睡了整整三天,燒了整整三天,你嚇壞我了知道嗎?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也退燒了,你現在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