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錦丹姐姐一向與我們交好,沒有和李昭儀那邊有什麼聯繫……她不像沉婧,從李昭儀那邊被罰過來……」
「誰?」嚴深背著手,在宮女面前踱步了兩圈,聽到一個從未聽說過的名字,「沉婧是誰?你們怎麼從來沒說過?」
「是以前伺候李昭儀的宮女,不知犯了什麼錯被罰到這兒來的,不過現在已經不在這裡的,兩年前她到了年齡,出宮去了。」宮女低著頭,突然想到什麼,抬起頭接著說道,「沉婧來得時候,安秋也經常跑來,安秋是李昭儀的貼身宮女。」
難怪查不到,原來把錦丹和李昭儀聯繫起來的人出了宮,「那你知道沉婧的去處嗎?或者她的家鄉在哪兒?」
宮女搖搖頭,嚴深也明白,一個被半路罰過來的人,不和其他人聊自己的事再正常不過,他讓眼前的人離開,自己則準備將這個消息告訴於沉月。
冤家路窄,沒想到正要出宮,就在半路遇到了秦奕,也不知對方今日進宮是為了什麼,嚴深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他,準備就這樣徑直從他面前走過。
「臣,參見王爺。」秦奕突然擋在嚴深的面前,朝著他行禮,嚴深點頭示意他起身,然後側過身子準備離開,「王爺留步。」秦奕再一次擋在他的面前,眼神里多出一絲笑意,「臣還有話同王爺說。」
「你想說什麼?」嚴深並不想與他多聊,皺著眉發問,讓他有話直說,秦奕見他這副樣子,眼裡的笑意更深了,他往前走了兩步,嚴深不像於沉月那樣討厭他的靠近,挺直了身子望著他,秦奕靠在嚴深的耳邊,言語中充滿了不屑,「若不是我當年大意,沉月現在就是我的人。」
說完,他一臉玩味地看向嚴深,沒想到對方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感到憤怒,反而是滿臉的無所謂,秦奕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隨後恍然大悟般地笑了起來,「原來他告訴你了?我還以為他會守著這件事直到死呢。」
「既然你猜出來了,那本王就不奉陪了。」嚴深神情嚴肅,卻還是禮貌地露出一絲微笑,「秦小將軍要是無事,本王就先走一步。」
「他是我不要的人,更是你三弟不要的人。」秦奕盯著他,伸手扣在嚴深的肩膀上,「你不會真的把他當寶貝吧?恕臣直言,淮王你玩膩了就……」
話音未落,嚴深第一次動手拽住了對方的衣襟,「請你放尊重些,他是本王的王妃,就憑這句話,本王就要治你罪,其次,既然你嘴上說的這麼輕鬆,那請你離他遠遠的,別再靠近他。」
嚴深放下秦奕,從口袋裡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朝著身邊的文壽說道,「你去一趟秦家,親自到秦將軍的面前,就說他的兒子在宮裡,肆意妄為,口出狂言,本王特地派人過來通知一聲,讓秦將軍按軍中的規矩處置。」
「好,區區三十軍棍。」秦奕並沒有因為嚴深的話而感到害怕,反而更得意起來,「臣就受著,多謝王爺。」
祭天之前,太后有規矩,宮內眾人需手抄經文供奉於宮中的祠堂,嚴涴琳每次到了這個時候都恨不得逃出宮去,畢竟皇祖母需要的經文都又厚又長,她不禮佛,對上面的東西並不感興趣,每次都寫到手腕發抖才能結束,皇祖母對她又是極嚴苛的,如果發現她的字寫得不夠工整,甚至還會退回來讓她重寫。
這讓她覺得苦不堪言,為什麼只有她們女子和哥兒需要抄這些?男子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清閒著?好在,她有個疼人的三嫂,去年她實在寫不下去,去三哥那裡求三嫂幫忙,沒想到呂琳琅真的同意了,模仿她的字跡抄的有模有樣。
不過因為這事兒害得呂琳琅身體有些不適,找了太醫一瞧,發現有了身孕,大家都很高興,可嚴涴琳沒想到三嫂有孩子,早知道就不讓她幫忙了,害得嚴泓今年說什麼都不肯讓她再找三嫂。
「所以你就來找我們了?」嚴深坐在桌邊,正幫於沉月按摩著右手,嚴涴琳一臉諂媚地站起身,走到於沉月的身後幫忙捏肩,「二嫂,求你了,我知道二嫂可厲害了,就幫我一次吧好不好?我抄了很多很多了,如果嫂子你不幫忙我一定會來不及的,皇祖母會怪我的,說不定還會罰我……」
「好了好了,知道了。」嚴深無奈地打斷了她,其實他自己也覺得這是件辛苦差事,於沉月明明都不在宮中,卻還要跟他們一樣抄這些,這幾日天天點燈熬油,嚴深坐在旁邊陪著,簡直心疼壞了,特別是於沉月的手腕還有舊患,這幾日藥膏又用上了,每次他停下筆,嚴深都會湊近些幫他按摩一陣,舒緩一下疼痛,「你二嫂都自顧不暇了,你還找他……這樣吧,我幫你抄。」
「你?」沒等嚴涴琳反應,於沉月就先拍了他一下,想起對方的字,不要說模仿了,能自己寫好就很不錯了,不過在嚴涴琳的面前,他還是給了嚴深面子,「算了,我快抄完了,你需要我幫你多少,我抄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