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沉月吸了一下鼻子,嘴角微微上揚,看著在自己膝上賣乖的嚴深說道,「我還有一點生氣,你今晚先回自己的房間睡吧。」
王爺府中,嚴深是有自己的臥房的,但他自從於沉月進府後就再沒睡過,一聽要分房,嚴深眼睛都睜大了,握住於沉月的手不放,說什麼都不肯離開。
「你胳膊受了傷,兩個人擠在一起睡不方便,等傷好了你再回來。」於沉月態度堅決,是鐵了心要和嚴深分開睡覺,嚴深無奈,只得答應了他。
第29章 家宴
半夜, 嚴深一個人躺在床上,手臂的疼痛加上少了個貼身的人在側,他就翻來覆去地怎麼也睡不著, 想起以前自己自從工作之後,一直都是以孤家寡人的狀態獨自居住,現在來了這裡, 才成親三個多月, 自己就不習慣了。
他站起身, 從柜子里找出之前的藥, 算著藥效又該過了,從裡面拿出一顆用水吞服,看著手中的瓶子, 想著這件事怎麼也不能讓月兒知道真相, 不然說不定自己被趕出家門都有可能,嚴深想到這裡,自顧自地搖了搖頭,不對, 這是王府,怎麼會是他被趕出去?但看今天身邊那些人的態度, 這件事自己理虧, 他也不忍心對月兒說什麼重話, 說不定真有可能如此。
一想到這些, 嚴深將瓶子往柜子內又塞了塞, 心想著絕對不可以讓這件事發生, 然後穿上自己的衣服, 向著於沉月的房間走去。
順心本就是個膽小的, 見王爺過來, 更是不敢多說什麼,就這樣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嚴深摸黑走了進去,然後朝她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隨後悄悄關上了門。順心看著門,心虛地用掌心捂住了自己的嘴,本想告訴王爺,王妃剛剛熄燈,恐怕此時還醒著,但剛剛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於沉月剛合上眼,就聽見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人,他將半張臉蒙在被子裡暗自發笑,嚴深小心翼翼地脫掉鞋襪,將衣服扔在床頭柜上,隔著厚被子抱住了對方,雖只能看到對方的後背,但他也覺得安心。
「王爺……」兩人之間隔著被子,於沉月動了兩下翻過身來,「王爺怎么半夜跑來,不是說好等傷好了之後再回來的嗎?」
「月兒,我的夫郎,我的乖乖,不生氣了好不好?」嚴深委屈地望著他,手不規矩地動了幾下,但還是沒有將身子擠進對方的被窩,「為夫真的知道錯了。」
「什麼乖乖……」於沉月隔著被子拍了他兩下,其實他從嚴深進門的那一刻就心軟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瞎叫什麼……還有,柜子里有被子,你怎麼不拿出來蓋?」
「我們以前都是蓋一床被子的。」還好屋內炭火足,不然嚴深肯定要凍著,於沉月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撫上嚴深的心口,「以後,這些事不許瞞我。」
「自然。」嚴深握住於沉月的那隻手,低頭輕咬了兩下對方的指尖,「以後都不會了。」
「那……」於沉月將被子掀開一邊,自己往床的內側挪了挪,「進來吧,阿深。」
嚴深立刻貼近對方,生怕於沉月反悔似的,抱著他的腰不肯鬆開,結果碰到了傷處,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弄疼了?藥上過了嗎?」於沉月不放心,下了床將屋內的燭火重新點燃,披上一件外衣坐在嚴深的身邊,「白天的時候光顧著和你生氣,沒能仔細地看一看,嚴不嚴重,明日請太醫過來一趟?」
「沒事,府里的藥有用,不需要讓他們過來。」嚴深將傷處展示給他看,已經比白天的時候要好一些,宮裡的藥見效快,雖然還痛著,但已經消腫了大半,沒有於沉月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那麼嚇人。
於沉月低下頭,對著傷處輕輕地吹氣,一陣陣涼風拂過傷口,帶走了些許的疼痛,「這樣會不會好些?」幾縷長發從他的肩上滑過,落在嚴深的身上,二人貼著近,嚴深能聞到對方發間的香味,屋裡熱得厲害,連帶著那傷口處的涼風也帶上了溫度。
「好月兒。」嚴深抬起於沉月的臉,吻上他的唇,於沉月沒想到對方突然這樣,但又怕碰著對方的傷口,手上不敢有什麼動作,只能乖乖地靠著他,任君採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