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對方反應,那床邊的紅帳子就被放了下來,嚴爍緩緩靠近,在他的耳邊低聲呢喃,「還沒到哭得時候,你且把眼淚留著。」說完,兩人腰間的帶子就都被扔到了床下。
回去的路上,嚴深一直沉默不語,他抱著於沉月怎麼都不肯撒手,喝醉酒的人身子都沉,於沉月實在推不開,嚴深一雙眼睛帶著笑意就這樣盯著於沉月,一直到下了馬車,回到府里,他還是如此,怎麼都不肯鬆手,於沉月無奈,只能先讓金珠他們去熬解酒湯,自己一個人陪著他呆在屋裡。
「月兒,我乖嗎?」他們二人坐在床邊,嚴深突然冒出一句,就像是孩子做對了事,需要得到獎勵一般,對著於沉月的臉猛親了一口,「月兒,我今天是不是特別聽你的話?」
哪裡聽話了?於沉月想到對方在轎子上握著自己的手不肯鬆開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但他也知道,嚴深現在醉了,腦袋不清晰,多說無益,還是順著他的話說下去最好,「是啊,阿深今天很乖,特別聽話。」
「那我有獎勵嗎?」嚴深的每一句話都在於沉月的意料之中,正巧那醒酒的湯藥送來,於沉月端起碗,盛了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又試了試,發現不燙了,順勢就借著這個由頭將藥餵到了對方的嘴裡。
「不好喝。」嚴深伸出舌頭,臉上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好苦好奇怪的味道。」
「良藥苦口。」於沉月不慣著他,又送了一勺過去,嚴深表面上不想喝,但還是乖乖地張開了嘴,一臉委屈地把送到嘴邊的湯藥咽了下去。
一碗醒酒湯見底,嚴深仍是迷迷糊糊的樣子,「我愛你。」他口齒有些不清晰,但於沉月還是聽得清清楚楚,「月兒,我愛你。」於沉月放下碗,準備讓嚴深躺下休息,結果手剛碰到對方,就被嚴深一下子抱住。
「阿深,別這樣,這個姿勢太……」於沉月整個人跨坐在嚴深的雙腿上,腰被對方死死地抱住,他雙手搭在嚴深的肩上,嚴深整個人趴在他的胸口,抬著頭朝他痴痴地笑,「你……怎地喝了酒後……更不老實了……」
於沉月羞得不知該怎麼辦,嚴深卻盯上了他,在他的鎖骨處輕輕啃咬著,留下斑斑點點的痕跡,「我愛你。」嚴深又一次重複著,於沉月身子軟了下來,由著他抱著自己欺負了一陣,兩人身上都出了些薄汗,嚴深才終於安靜下來。
於沉月扶著對方躺下,自己拿著帕子坐在一邊幫他擦身,嚴深怎麼也不肯睡,非要睜著眼睛看著身邊的人,於沉月被盯得實在受不了,用手擋住他的眼睛,命令道,「睡覺,不然我就不愛你了。」
聽了這話,嚴深才乖乖地閉上眼,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於沉月整理好東西,吩咐站在門口守夜的順心將今日的衣物拿去清洗,自己走到衣架旁,拿起這幾日嚴深平時穿的衣服,想著是不是一併換了,就摸到個硬邦邦的東西,在衣服里搜索了一番,找出個白瓷瓶。
「這是什麼?」他小聲地自言自語,轉頭看向睡在床上的嚴深,內心掙扎了一會兒,打開瓶子倒出了兩顆,先是湊近聞了聞,緊接著拿出自己的手帕將它們包裹住,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嚴深一覺睡到第二天的中午,他頭疼得厲害,太陽穴突突直跳,此時他捂著臉躺在床上動彈不得,想著如果那一日自己沒有穿越到這裡,恐怕第二天自己也是這副模樣。
「醒了?」於沉月走進屋內,看到嚴深臉色不好,關切地問道,「需不需要請太醫來一趟?」
「不用,只是酒醒之後,頭疼得起來。」嚴深露出一絲苦笑,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於沉月見狀,知道他不好受,於是坐到床邊,朝著自己的大腿輕拍了兩下,「把頭靠過來,我幫你按一按。」
「真的?」嚴深瞬間來了精神,但只有一瞬,他便又像泄了氣的球一般,慢慢地將身子挪過去,將頭靠在了於沉月的腿上,「月兒待我真好。」
「你啊。」於沉月見對方舒服地眯起了眼,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但想起昨晚找到的東西,他還是準備問一問,「阿深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太醫可有給你開過什麼藥?」
「沒有。」嚴深打了個哈欠,閉著眼側過身子,將頭靠著於沉月的小腹,絲毫沒有發現對方的異常,「怎麼這麼問?」
「其實,昨晚我收拾的時候,發現你衣服里……有個小瓶子。」一聽這話,嚴深一下子睜開眼,於沉月雖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但還是看著對方繼續問道,「裡面裝的是什麼?阿深,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你要是有任何不適,可不能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