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大约是见他眼泪仍然不停，所以干脆拿手将两只毛茸茸的狼耳压了下来，扁扁的贴在脑顶，再冲他晃了晃脸。
仿佛在说，我不是狼。
冉暮秋：“……”
他哭声终于停住了。
倒不是不害怕了，只是对方明明脸还是那张脸，却努力在将兽化特征隐去，样子笨拙，又透着股子熟悉的温柔俏皮。
让冉暮秋联想到一个人。
冉暮秋呆呆的看着他，半晌，打了个很浅的哭嗝。
他一张小脸蛋都快糊成花猫，帽子歪斜，睫毛湿透，鼻子也通红通红的，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这狼耳少年看他终于没再哭，眼睛眯了眯，又往前更凑了一点，维持着这个按着耳朵的模样，冲他歪了歪头。
冉暮秋愣愣地看着他，泪眼模糊的看着眼前这张脸，过了好半天，才不可置信道：“……徐岳？”
听见这两个字，少年眼睛弯起，唇角翘高，眸子里的幽幽蓝光都像变亮了，终于露出一个堪称高兴的笑容。
冉暮秋：“……”
这的确是徐岳最常有的笑容。
仔细看，这狼人的脸，除去那些诡异的纹路以外，五官轮廓也真的和徐岳有十分相似。
……可徐岳明明长得干净清秀，一张脸白白净净的，不是这个样子。
更何况……他该早已经死了。
冉暮秋瞅了这狼人好半天，扁扁嘴，不是很愿意相信一般，湿着眼睫毛，用力地摇了摇头。
狼人弯起的眼睛立时垮了一点，喉间发出仿佛是不满的低低嘶吼声。
冉暮秋又被对方发出的声音吓到了，低着脑袋在原地转了个圈，对方就着急地跟着转圈圈，喉间的嘶吼变成低声的呜咽，然后又是比划，又是逗他笑。
如果忽略这家伙是只狼，这些行为，看起来，还真像是在……手足无措地哄不小心惹哭了的小朋友。
“……”
冉暮秋被对方孩子气的动静闹得没有办法。他还是怕，但看着对方这个样子，又莫名有点哭不出来了，只能放弃和对方牛头不对马嘴的周旋。
他干脆停了下来，抿抿唇，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地和这个长了一张徐岳脸的狼耳少年对视，好半天，才吸了一下鼻子，声音小小的，“……所以你不会吃我吗？”
对方的回答，是凑过来舔了一口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