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暮秋没空去关注谢闻在掏什么东西,因为他已经被对方脸上那副从未见过的狠厉神色吓到——
事实上,在重逢后的几次相处里,除去最开始的检查厅那一次,谢闻从来没有对冉暮秋表现出任何强势的样子。
“说开”以后,他在冉暮秋面前的形象,其实更接近四年前冉暮秋记忆中的样子,倔强,寡言,偶尔还有点儿不知道出于何种理由的羞涩。
而此刻,青年脸上这副神情,却比冉暮秋当初亲眼见到谢闻虐杀那只被变异“苇蛇”污染过的男人时还要可怕。
冉暮秋吓了一跳,几乎以为对方想就在这里解决自己,忍不住拼命地将手往回缩。
可他刚表现出一点想要后退的意思,就被更紧地扣住手腕。
谢闻抬头,用力地扣着少年纤细的手腕,扯着往自己身边扯了一点,盯了他半晌,才将那个应当是一早就被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淡声道:“躲什么?”
冉暮秋没看他的脸,只是看着他掏出来的那个东西,牙关都有点打战。
好一会儿,冉暮秋才抬头看他,声音有些发颤,“你、你拿这个出来做什么啊……有什么话,不可以好好说吗?”
这种东西,冉暮秋只在末世前的刑侦类电视剧里见过。
——犯了重罪的嫌疑人,为避免他们在伏法的路程中逃跑,就被这么拷上。
可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甚至连异能都没有,谢闻就算要拷问自己,也实在不必这样。
更何况,自己压根就没想跑啊??
谢闻没答他的话,自顾自地动作着,期间没给冉暮秋任何挣脱的机会。
“咔哒”一声。
冉暮秋看着自己无法再动弹的双手,眼神茫然中透着几分恐慌,又委屈地有点想哭。
“你不可能会跟我说实话。”青年眼眸低垂,拷上他后,便从一旁抽了几张纸巾,动作慢条斯理的塞进靠近皮肤的那一侧里,仔细地掖好,“无所谓。我也不想听。”
“我只是不太明白。”他忽而抬起头,琥珀色眼眸里有几分不解,“江绍,或者徐岳,能给你什么我给不了的?”
外面的喧闹声已经愈发靠近,伴随着一阵急促散乱的脚步声,一道狂躁的敲门声响起:“冉暮秋,你在里面?”
是江绍的声音。
冉暮秋咬咬唇,想坐起身来,可因为双手被束缚在一起的关系,刚一动,就重心有点不稳的仰面跌在窄小的床上。
好险被接了一把。
谢闻提着他肩膀往后一推,将人推回床上坐好,浑身的杀意都在江绍的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开始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