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开门,下车。
越泽步子迈得很快,一边走,一边盯着那辆库里南的车顶,拿手机拨给冉暮秋的号码。
没人接听,他步子逐渐变得有些焦躁,几乎是用跑的,到了那辆车的身旁。
然后,步子就一下顿住。
四周是一片黑漆漆,只有两辆车的车灯一远一近的交错闪着,但足够越泽隔着几步的距离,看清车内的景象。
库里南的后座车门敞着,两个人影并排挨在后座,只是一个醒着,另一个则在沉睡之中。
醒着的那个几乎半.裸,上半身只松松垮垮披着件衬衫,扣子全开,露出大半个健硕胸腹,斜叼一支没点燃的烟,神色里有着几分未曾彻底餍足的满足感,眼睛炙亮。
男人一条精瘦手臂搂着个人。
那人几乎是整个缩在他怀里的,身上盖着件快将他整个人罩住的风衣外套,一边脸蛋被挤得嘟起,已然陷入熟睡。
只是眼皮泛粉,丰润的嘴巴还委屈的微微噘着,一条细细的小腿从风衣末尾处探出来一点,隐约能看见光.裸的、微蜷的脚指头。
再往上看,露出的一小截锁骨上都有不浅的牙印。
从越泽停车靠边,朝这里走过来时起,蒋霄已然察觉到,只是懒得看他。
在感觉到对方站在两步开外的位置,盯了他们太久以后,蒋霄才不太耐烦的,朝他投去一瞥。
越泽也正死死盯着他。
两人视线交汇。
青年穿了件夹克,因为夜风过大、飙车速度过快的缘故,他永远打理得利落的头发有些东倒西歪,看起来有几分狼狈,但在此刻,却也并不显得可笑。
青年白着一张俊脸,垂在身侧的手松了又紧,终于张口,哑声问:“怎么回事。”
蒋霄面无表情盯着他,五分钟前,脸上的那点儿懒散和餍足,都在青年张口以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几乎是瞬间,就又被勾起通过那些监视软件,看见的所有冉暮秋同越泽亲密的场面。
当中,最令他暴怒的,莫过于订婚宴当天的事情。
都已经订婚了,越泽还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招惹冉暮秋,他还有什么不敢做?
还有今天上午的那一纸声明,用眼皮子想想,也知道对方又在想什么不该想的东西。
蒋霄是真有点儿后悔了,后悔邀他面谈那天,没一脚踹废了他。
蒋霄低头,揽了一下身旁人纤瘦的肩膀,伸手将盖在他身上的风衣往上提了提,这才又转头,看向青年。
“你管得是不是有点多了,越先生?”男人衔在嘴里的烟一动一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神中戾气横生,“我和我未婚夫在一起,需要向你报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