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按完大腿一看,女朋友迷瞪著眼顯然快睡著了。
他停下動作,小心地脫掉她的長靴。
而後她突然一個激靈,勉強著要起來:「阿熠,我給你按按。」
他好笑地將她抱起來,放在枕頭上:「困了就快睡吧。」
「可還沒洗澡。」她說話也有點迷糊,可見早起加一整天的奔波實在是困得不行了。
原熠湊上去吻她:「睡吧,洗澡的話,我怕你就不能睡了。」
時微一怔,臉紅到耳根。支支吾吾地不再說話。
原熠吻她的臉頰,拉過被子,給兩人蓋上,輕輕抱住她:「睡吧。」
溫暖的空氣,軟到陷進去的床。時微堅持不到兩分鐘,就眯著眼睛睡著了。
原熠抱著女朋友,只覺得內心一點點被充實,他迷戀地深深吸了吸她身上的味道,也陷入夢鄉。
一夜好夢。
第二天兩人開始了不緊不慢的遊玩計劃。橫豎這個時候沒放假人相對少,他們也不趕時間。
她牽著他在黃昏下看遍古老的村莊,也看了明淨的星河,美不勝收的雪山,以及結了冰的湖面。
圍著火爐吃了西瓜,也嘗遍了各種。
某天晚上,看著篝火邊,穿著民族服飾的她的笑臉。原熠才忽然覺得,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開始真正地生活了。夜晚的樹枝開始結冰。他的心卻一點點悄然融化。
時微第一次體驗這種電視劇里的場景,高興得見眉不見眼。她拉起他的手,帶著他走進了人間的煙火。
他一怔,溫柔地跟上她的腳步。
某天上午,兩人換了地點,重新在一處僻靜的針葉林里訂了個單獨的民宿,她高興地吻他:「阿熠,陪我去一趟一個小村莊吧。我之前在網上資助了一些孩子,想去看一眼。」
原熠笑著道:「好。」
這天下了雪,新民宿的位置不好走。於是兩人也沒有租車,坐著當地居民的車前往時微說的那個村莊。走著走著,兩邊的路也越來越荒涼。
繼續往前走,十幾個孩子圍了上來,熱情地歡迎他們。
中間只有一個維族大媽,大概是照顧他們的人。
原熠怔了下,笑著護著女朋友下車。很快心中一震,這裡的孩子似乎都有著某種缺陷。有的不能說話,有的眼睛看不見。
一看見他卻又都熱情地圍了上來,用不怎麼熟練的漢語喊:「原熠哥哥,謝謝你幫助我們。帶給我們幸福。」
原熠心臟重重一跳,看著慌忙退到一邊又緊張又期待的女朋友,忽然明白了什麼。
他眼眶有些微紅,卻笑得極其溫柔:「不客氣。」
孩子們又齊齊地排成一個半圓,將兩人圍在中間,眼神清澈至誠至愛:「哥哥,祝你往後餘生都幸福快樂。」
就連不能說話的孩子,也做著這句話的手語。
童年灰暗的原熠被一群和他當年一樣大的孩子送上最真摯的祝福。無邊的愛由她的手送出,經由這群孩子的心,似乎穿透時光到達了他自己都已經放棄的小原熠身邊。陰霾再也無處藏身。
一瞬間,他的眼睛紅得可怕,轉身緊緊地抱住了她,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前所未有的失態。時微鼻尖一酸,輕輕拍著他的背,溫柔地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低聲道:「阿熠,我來了,不怕了。」
他幾乎控制不住,滾燙的淚背著人群,悄然滴落。
直到晚上他都近乎偏執地一直拉著她的手,似乎生怕她一不小心就走丟了。
她也寵著他,隔一會兒沒人注意的時候就親親他。下車那一刻,他都不撒手,把當地的司機大叔酸得牙疼。
時微想逗他笑:「誰家男朋友這麼粘人啊。」
「你家的。」他想也不想地就將她再次抱進懷裡。時微臉紅了下,低聲道:「我們回去吧,再待下去大叔都要工傷了。」
「隨便。」他像個小孩子一樣耍賴。到底還是將她鬆開。隨手給了大叔幾張現金,拉著她就走。
「哎?」時微和大叔都震驚了,「給太多了。」
他冷不丁道:「工傷費。」
……大叔雖然漢語不好,但他聽懂了,高興得吱哇亂叫。
時微艱難地分辨了一陣,才發現他說的是:「百年好合,下次再來啊!」
就還挺會說話的。
距離民宿還要步行十分鐘,他卻走得無比著急。最後乾脆將她背了起來。大步流星地往回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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