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微點點頭，嗯了一聲，更加堅定。
湯鳴玉：「要不你去我們東大吧，我們學校的材料可是全國第一哦。」
時微有些意外：「東大？您是在東大任教嗎？」
湯鳴玉老師點點頭：「這不現在不行了？退休一年多了。」
時微半晌沒反應過來，她以為湯老師之前和James博士都在國外呢。
湯老師笑著說：「我們啊，之前大多數時間都分居兩地，沒辦法，他有他熱愛的，我也放不下我喜歡的事。不過現在都退了。」
她說話的時候，James就笑著看她，似乎也沒聽懂，就跟著哈哈大笑。
時微內心極為震撼，那他們的感情還能這麼好，真是令人羨慕。
之前她以為他們就是一對普通恩愛的夫妻，可見了湯鳴玉老師和James博士的相處後，她忽然就覺得他們有些不一樣。
他們是平等的，一樣令人敬仰，相依相伴，卻又各自獨立，總讓人想起那首《致橡樹》。
走的時候，James把他的所有手稿和筆記都給了時微。說很多都是他專門讓人從國外寄回來的，其中還有些是從來沒公開過的。
時微嚇一跳，趕緊推了回去：「James博士，這我不能要，這太珍貴了。」
James卻堅持，說他也用不上了，而且她救了他的妻子，是他的報答。
他給的都要發怒了，時微才只好滿懷感激地小心收下了。
回到房間，時微心情還是激動，趕緊拿出一本翻了翻，James博士的筆記保存得很好。
雖然全部都是英文，但一條條整理得很好，還寫了日期，字跡也很清晰。
時微看了一會兒，感覺大受啟發，激動得都不太想睡覺，但是筆記本幾乎裝滿了一箱子，她也只能慢慢看。
——
周一，時微就收到回信說，她的投稿通過了。
時微心頭的石頭才算落下，但她很快意識到，這次絕對不會輕鬆，如果她沒有蔡為民寫得好的話，別人根本不會相信她才是第一個發現的人。
於是時微接下來又一頭栽進論文中，改了無數遍，還專門去找James博士和湯鳴玉老師幫她看，看完又回來改。
寫好論文後又開始做PPT和展示海報，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她這次做成了英文。只不過她的英文實在是很差，做得很慢。
時微又想起上次原熠說可以教她，想著想著她心情又低落了。
然後她忽然聽見腦海里原熠說：「微微，這裡有一個語法錯誤。」
時微愣了愣，還是有點不自在：「哪裡啊？」
原熠仔細看了一遍：「第一行，還有倒數第二行。」
時微輕輕哦了一聲，又問他怎麼改，她語氣客氣而疏離，兩人似乎回到第一天認識時。
這些天，時微強行讓自己忽視自己對原熠的異樣，給自己洗腦，按照普通朋友相處就好。
不過讓她突然只把原熠當朋友，她還是害怕會裝得不像。所以時微這段時間很少找他說話。
「現在可以了嗎？」她按照他說的一一改完，笑了笑，「謝謝啊。」
原熠輕輕嗯一聲，她最近的情緒變化他不是沒察覺到。
小姑娘看上去脾氣好，可是卻很難對人打開心扉，又格外懂事。他只是稍微後退半步，她就無比自覺地退了三尺。
原熠自嘲地笑了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慶幸她如此懂得保護自己。
原本是因為他至今還沒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繼續招惹她只會傷害她。
此刻原熠卻忽然產生了一絲無法忽視的不甘，他像是想到什麼，忽然笑了一聲：「謝什麼，我不是你哥哥嗎？」
時微錯愕片刻，也想起那晚說的話，然後她忽然明白，原來他是這麼想的？他其實只是把她當家人來著？所以他對她這麼好，是把她當妹妹看待？
好像也說得通。完了完了，時微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所以都是她想多了嗎？
而空間裡原熠被女孩忽然認真的情緒弄得一怔，半晌，才聽見她竟然哦了一聲？
哦？
原熠錯愕地皺了下眉，竟然第一次沒能明白她的心思。
——
半個月後就是會議召開的日子。出發前一天，謝煜還專門來說讓他們不用緊張，秦封主要講之前那篇，時微專門負責講後面那篇。
時微和秦封兩人點頭說好，他們都準備好了。
謝煜又裝作不經意地說：「那就這樣，我有一個朋友正好也要過去，我已經跟他說好了，你們就坐他的私人飛機過去。」
「啊？」秦封和時微兩人都驚呆了，「私人飛機？」
這有點誇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