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恆仙君小心地道:「是……」
九霄冷哼了一聲,對雲浮的欣賞轉瞬即逝,沉默著不說話。
此時雲浮終於等到最後一場比試,她連贏八場,終於在第九次比試的時候和衡垣對上。
雲浮和衡垣相對而立,她清寒黝黑的眸子靜靜盯著衡垣:「又見面了。」
衡垣沉默以對,他舉起手中的劍,這劍雖然不如幾位上神的神劍,但是在上天庭已經是一柄極為厲害的仙劍,可以讓他將修為法力發揮到極致。
衡垣率先出手,提劍朝雲浮刺去,雲浮與之交手數招,很快改變招式,使出了和衡垣一模一樣的劍法,而且駕馭地比衡垣更純熟,招式比他更精準。
衡垣大為驚異:「你怎麼知道這套劍法?」
雲浮微微偏頭,目光帶刺:「這有何奇怪?」
這怎麼不可能奇怪,上天庭的心法劍訣皆非凡品,下界小仙根本無緣得見,這也是上界小仙和下界小仙實力懸殊的原因之一,可是雲浮竟然知道這套劍法。
衡垣不信邪,當即又換了一套劍招,雲浮照例交手數次後,劍勢亦隨之而變,竟與衡垣的招式分毫不差,不,她的修為已經隱隱超越衡垣,同樣的招式,她施展得更為精湛,甚至已經形成壓制之勢。
爭奪魁首的擂台自然是眾仙關注的焦點,台上諸仙看到現在,已經明了兩人法力孰高孰低,一時眾仙臉上表情都不太好看。
一位上仙道:「莫非此次魁首竟然要給一個下界的小仙不成?畢禹常年在六界施雨,連唯一兒子的仙考都上心,難怪打成這樣!」
也有神仙發現了端凝:「那小仙怎麼會那麼多上界的劍法?她偷學的?」
「不可能,上天庭的心法劍術都藏於太微宮天書閣,我等對晚輩都是口授親傳,除非上界有人親自教導她,否則她學不到這些劍法。」
說話間衡垣已經棄劍不用,單純用法力與雲浮硬拼,雲浮冷笑一聲,同樣棄劍,用了和衡垣一模一樣的心法,然她釋放出的法力更渾厚更強大,衡垣已經被逼入窮巷。
他的臉色白的可怕,如果現在他還不明白雲浮是在羞辱他的話,也枉他在上天庭活了這麼多年,羞憤難堪的同時衡垣也慶幸自己的父親不在此處,否則看見他修行多年法力竟然還不如一個下界小仙,不知道該有多失望。
此時兩人你來我往已經走了數百招,衡垣明顯落於下風,雲浮眼見差不多了,不再戲弄衡垣,目光變得認真而冷酷,與衡垣相同的劍勢一變,驟然出手,直取對方命門!
為了桃夭,今日必須要……
轟——
雲浮被驟然爆發的法力擊飛,若非用純鈞劍深深刺入擂台阻了後退的趨勢,恐怕她早已摔下擂台輸了比賽。
雲台邊緣,雲浮一手拄劍,半跪在地,五臟劇痛,沒忍住吐出一口鮮血,她抬眸朝衡垣看去,只見衡垣有換了一件法器,那是一柄七寸長的狹直黑刃,刀身窄薄,刃口處泛著幽藍色的寒芒,仿佛淬了萬載玄冰,刀脊上蜿蜒著細密的銀色紋路,如逆行的雨絲倒懸於刃上。
武試最後一試,雙方可用各自法寶進行比試,出生上天庭的小仙皆背景了得,擁有仙器法寶不知凡幾,每一樣都可以讓他們在仙考中如魚得水。
衡垣的第一柄劍已經是上天庭少有的仙劍,威力無窮,然而即使是這樣也無法勝過雲浮,不得已他只好拿出父親留給他的最厲害的法器,逆雨刃,這是父親耗費千年鑄練而成的短劍,其蘊含的法力可讓他法力倍增,穩穩壓過雲浮一頭。
他握著逆雨刃,微抬下頜居高臨下地晲著雲浮:「我說過,你贏不了我。」
又是這種語氣,又是這個眼神,雲浮自上天以來,看到的,聽到的,永遠都是這樣目中無人的姿態。
他們占盡天道氣運,出生便擁有不凡的修為,雲浮認了,天道本就不公,沒有什麼好不平的,他們關閉通仙之路,斷絕凡人仙途,獨享天地之靈氣,占盡天材地寶,雲浮也認了,他們擁有強悍的實力,強者為尊,願賭服輸,可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將不如他們的人踩在腳下,甚至將不如他們的人視為螻蟻,輕賤性命。
雲浮忍著內腑的劇痛,強撐著占了起來,心中默念明瑄教她的仙氣煉化之術,將周圍仙氣盡數吸納再灌注到劍身上,她沒有厲害的法寶,但是沒關係,她有明瑄交給她所有仙術。
她舉起純鈞劍,直直指著衡垣:「再來!」
衡垣臉色微微一變,不敢相信雲浮如此執著,即使雲浮現在認輸,也能拿到第二或則第三的名次,在仙考中已經是極為優秀的成績。
誰料她想要的一直都是魁首,下界小仙敢有如此野心,果然不容小覷。
衡垣執刃一揮,強過自身數倍的法力如凝成萬千冰冷的雨絲像雲浮傾巢而去,雲浮用純鈞劍抵擋,生生擋住了衡垣的這一擊,然而對方法力霸道非常,雲浮的身體再受重創,猛地噴出一口血。
第92章
雲浮沒有就此罷休,而是以更瘋狂的速度吸納仙氣,淡金色的仙氣在她周身形成一個漩渦,肆虐著朝純鈞劍灌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