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竟是六百多年前的人皇李昭。
雲浮感受到琢兒發自內心的喜悅,卻依然鎮定地轉過身,板板正正、一絲不苟地朝人皇行了一禮:「拜見父皇。」
奶聲奶氣的聲音一本正經,有一種小孩裝大人的萌感,沒想到人皇幼子小時候這麼可愛。
行禮間人皇已經走到琢兒面前,蹲下身親自將孩子扶起來,聲音低沉溫和,且滿含寵溺:「琢兒免禮。」
琢兒抬起頭看向人皇,因為高興小胸脯微微起伏著。
雲浮也終於有機會借琢兒的眼睛看清人皇的容貌,那是一張十分英俊且年輕的臉龐,看上去不過而立之年,眉眼深邃,鼻樑挺直,眉宇間似是沉澱著無盡的威嚴和智慧。
雲浮雖未見過聖皇,卻聽說聖皇在很年輕的時候就有化神期的修為,離飛升只有一步之遙。
她不清楚如今是哪一年,但想來人皇的修為已經很高了。
人皇親自將琢兒抱在懷中,雲浮的視野一下子變高很多,琢兒乖乖地伏在人皇肩頭,因為害羞而臉頰發熱,連雲浮都覺得一陣不自在,雖然她現在只是一個小孩子,但還從來沒有和誰如此親近過。
人皇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在琢兒耳邊響起:「你的兄長和阿姊都已經準備好了,沒想到琢兒還在磨蹭,父皇只好親自來了。」
琢兒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沒有說話,只用兩隻小手緊緊摟住人皇的脖頸。
雲浮心想,如果夢中的事都是真實發生過的,那現下看來人皇應該是真心疼愛他的幼子,為什麼最後卻不惜手刃親子,還要殘忍地將其魂魄打散,這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人皇一路上都將琢兒抱在懷中,雲浮也沿路欣賞了六百多年前皇城的全貌,城牆高台雄渾壯觀,廡殿連廊錯落有致,宮室的懸山頂渾然古樸,向著天際自然延伸,處處都透露出威嚴莊重,渾然大氣的皇家氣勢。
人皇一直抱著孩子來到一座台基高大,氣勢宏偉的宮殿,殿前是一片十分寬闊的演武場,四周席位已經坐滿了人,觀其服飾,既有臣僚,也有不同門派的修士。
看見人皇過來,所有人立刻起身相迎,當中一名女子身著玄衣紅紋的裙裾,雲鬢高髻,頭戴鳳冠,左右各插一對金鳳步搖,容貌十分美艷,卻氣勢冷然,讓人不敢直視。
這應該就是人皇的髮妻姬皇后,傳聞其修為與人皇相差無幾,在人界名聲威勢不亞於人皇。
雲浮忽然記起,她還在人間的時候,人界就十分敬畏這位皇后,不過更多的,是畏多過敬,人皇為政以仁,處事溫和,皇后與人皇一同主政,平起平坐,卻威嚴冷肅,手段殺伐,是以修仙界和凡間都稱之為厲後,可見其餘威懾人。
厲後左右各站著一名少年和一名少女,同樣穿著黑底紅紋的禮服,少年約摸十六七歲的年紀,容貌肖似其母,俊美有餘,溫和不足,眉目冷峭傲慢,少女同樣生得十分美貌,既有其母的美艷,又有其父的風儀,瑰姿艷逸,氣質嫻靜。
眾人紛紛下跪行禮:「拜見陛下。」
人皇語氣溫和:「免禮,平身。」
眾人起身,雲浮感覺原本乖乖趴在人皇肩頭的琢兒突然掙紮起來,人皇立刻將他放在地上。
琢兒便小跑兩步,來到厲後和兄姐面前恭敬地行禮:「兒臣拜見母后,拜見兄長和阿姊。」
厲後對琢兒的態度卻有些冷淡,微微抬了抬眼,目光在琢兒身上一掃而過,隨即淡淡地「嗯」了一聲,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威嚴:「二殿下,你應該稱呼兄長為太子。」
太子眼角眉梢都是近乎刻薄的冷漠,神態幾乎與厲後如出一轍,聽到厲後的話只挑了挑眉,居高臨下地睨著琢兒不說話。
雲浮感覺琢兒的小胸脯又悄悄起伏了兩下,這次卻不是高興,而是難過,但他還是恭恭敬敬朝著太子李如珪又行了一次禮:「臣拜見太子殿下。」
厲後方才開口時人皇就忍不住皺眉,只是礙於情面沒有發作,等琢兒行完禮,他便迫不及待地讓琢兒起身,對厲後道:「彼此兄弟,何必如此拘禮。」
厲後不為所動:「今日是珪兒最重要的日子,禮不可廢。」
人皇眉心一跳,神色已然不悅,卻不想當著文武百官和仙門世家的面與皇后爭執,於是壓下心頭的不快,越過眾人直接走上龍椅坐下,厲後眉梢都不曾動一分,面無表情地跟在人皇身後,坐在龍椅一側的鳳座上,太子緊隨其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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