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神仙顯靈唄,天神慈悲,感念陛下的虔誠,特地向凡間施與靈氣,降下福祉,以示嘉獎。」
雲浮看向瓏淵。
瓏淵輕輕搖了搖頭,神情端凝,他也不知竟有此事。
不管什麼原因,神仙私自下凡都是大罪,更遑論公然在人間顯露神跡,此事恐怕大有蹊蹺。
雲浮漫不經心地倒了一杯酒,一邊問小二:「這麼說來,這次祭典我們得以看見神跡了?」
誰知雲浮這話一出,旁邊玄天宗的人卻笑出了聲:「果然是關外來的散修,當真沒有見識,這神跡其實誰想見就能見的,歷來只有各個仙門的掌門或者長老才有資格進入皇宮與聖皇一同參與祭典,其他人也就在城外看個熱鬧。」
小二怕兩邊的人吵起來,連忙打哈哈道:「外面也是一樣,一樣的,神跡顯現時,真箇皇宮都會被金光籠罩,咱小老百姓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金光?
雲浮眸光一閃:「不是說前幾日皇城附近才突然出現了一次金光嗎,天子還因此突破了金丹期,莫非神跡提前顯現了?」
小二撓撓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對雲浮和瓏淵哈了哈腰,笑道,「二位仙長您看,小的後面還有活兒等著呢……」
雲浮又給了他一粒碎銀子:「多謝你了。」
小二連連道謝,歡天喜地地走了。
小二一走,沒人擋在中間,玄天宗的人和雲浮他們鄰桌相對。
雲浮還認出了幾個熟人,正是告訴她琳琅閣怎麼走的幾人,而那幾人也正看著他們這邊,眼神頗多挑剔打量。
雲浮和瓏淵不為所動,眼見菜吃完了,酒也喝完了,消息也打聽的差不多了,起身要走。
玄天宗的人先動了。
之前那個相貌周正的男子走過來,朝著他們略微一抱拳,道:「二位道友,在下姓徐,單名一個彥字,是玄天宗的外門弟子,相逢既是有緣,二位對祭典感興趣,我們恰巧知道一些,而我們也想知道一些關外的事,不知二位可否賞臉與我們師兄弟互陳所見?」
雲浮對琳琅閣的那場拍賣還有些印象,當時拍賣師宣布玄天宗拍得靈石的時候,雲浮轉頭看了一眼,雖然雅間有珠簾相隔,看不清容貌,但云浮還是發現雅間內坐的幾人黑袍廣袖,衣襟和袖擺有金線所繡紋飾,腰帶上似有徽記,只是沒看清是什麼。
而眼前幾人然同樣穿著黑衣,通身卻無一絲紋飾,想來地位的確不怎麼高。
雲浮想到瓏淵性子有些冷清,不會喜歡與外人相處,本想要拒絕,忽然聽瓏淵開口道:「好,有勞徐公子。」
雲浮有些驚訝地看向瓏淵,瓏淵向她微微頷首。
反倒是姓徐男子的有些愣住了,這位公子容貌出色,如瓊枝玉樹,連聲音都清泠悅耳,如玉振金聲,透著一股尊貴高雅。
他直覺此二人一定來歷不凡。
麵館地方不大,且人來人往有些嘈雜,雲浮想了想,乾脆道:「能與貴派相識,是我和師兄的榮幸,不如我們另選一個清淨之地,由我做東,請幾位道友一同品茗,如何?」
徐彥微微笑道:「仙子好意我們心領了,玄天宗在上京郊外另有一處山門,還算清淨,如果二位信得過,不妨去我玄天宗做客。」
原來他們打得是這個主意,不知是什麼原因讓玄天宗盯上了他們。
不過這也正和她意,方才那個小二說,只有有身份的修士才能進入皇宮,既然玄天宗主動湊了上來,到時候可以想法子利用玄天宗混進宮去。
瓏淵對上天庭說的是來崑崙修行,所以他們在人間的時候封印了身上的仙氣,將法力壓制到凡人修士的元嬰期,為的就是不漏行藏,但這也意味著他們不能在人間隨意使用法術,很多事情會變得非常不便,如果可以背靠玄天宗,能省很多麻煩。
果然瓏淵心中也是如此想,他從容起身,對徐彥道:「承君厚意,不敢辭也。」
徐彥滿意地折返與幾個同門商量。
其中一人道:「徐師兄,不過兩個散修,何必費心去和他們套近乎,還請他們去我們宗門?」
說話的正是之前嫌棄雲浮沒見識的方臉男,名叫趙如風。
徐彥卻道:「你看他們後面那桌坐的可是琳琅閣的人,以琳琅閣一貫的做派,若這兩人的東西是罕見的寶貝,絕對走不出琳琅閣,他們去了一趟琳琅閣就讓對方如此興師動眾又無比忌憚……而我從始至終都無法探出對方是什麼修為,可見此二人絕不是簡單的散修,與之結交,若是能得到他們此次帶來的法寶,或是想辦法讓此二人為玄天宗所用,不管哪一種,與我們而言都只有好處。」
另一個弟子皺眉:「他們既然已經被琳琅閣盯上了,我們玄天宗再插手豈不是不妙?」
徐彥道:「琳琅閣雖然背靠皇室,背景深厚,但我們掌門可是元嬰期,玄天宗什麼時候畏懼過聖皇。」
這廂瓏淵和雲浮也自由盤算,於是一行人各懷心思地湊到了一塊兒。
因為還在城中,人多眼雜,幾人打算先步行出城,然後再御劍前往玄天宗。
一路上彼此互通姓名之後,徐彥問雲浮:「所以林姑娘和林公子也是親生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