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調出一段弗洛伊最近的比賽視頻。
「看這裡,」他暫停畫面,指著屏幕上弗洛伊入水的角度,「他的右手入水總是比左手偏外5度左右。」
四百米半決賽會碰到弗洛伊的鄭何雲湊近觀察:「這意味著他在右側呼吸時會損失0.1秒的速度。」
於余突然從床上跳起來,模仿著弗洛伊的動作:「所以如果我能在決賽時把他逼到右側呼吸的節奏……」
「……就能打亂他的技術習慣。」林嘉陽接話,嘴角微微上揚。
三人相視一笑,房間裡頓時充滿了陰謀得逞般的氛圍。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逐幀研究的弗洛伊打了個噴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難道是剛才維生素冰棍吃多了,涼到了?
一直到中午午休的時間,陳教練才有時間回來盯著他們幾個沒有比賽的傢伙進行戰術訓練。
主要是針對預賽時候的失誤,讓他們緊緊自己的皮。
訓練池邊,陳教練拿著秒表冷笑:「現在知道邊道難受了?昨天該衝刺的時候怎麼沖不起來?!」
於余戴著阻力手環完成轉身訓練,每次觸壁都像在撞一堵透明的牆。林嘉陽在隔壁泳道模擬盧卡斯的節奏,故意濺起大片水花干擾他。
「幼稚!」於余抹了把臉,突然一個潛泳從水下抓住林嘉陽的腳踝。兩人在水裡扭成一團,還把旁邊觀戰的鄭何雲也拖下水,直到陳教練的哨聲刺破天際。
鬧著鬧著,突然,於余露出水面的臉閃過一絲痛苦之色。
「誒呀,我的腿怎麼又開始疼了!」
聽到這句話,岸上的陳教練臉色一變。
也不管訓練了,馬上就帶著人趕到隊醫那裡。
隊醫室的床單冰涼刺骨。於余齜牙咧嘴地躺著,看著醫生往他小腿上貼電極片。「生長痛加上比賽後的乳酸堆積,」醫生嘆氣,「半決賽前每天來做30分鐘理療。沒事,可以調整過來。」
鄭何雲靠在門邊突然開口:「他昨晚偷吃巧克力被我發現。」
「那是王遠夢寄來的慰問品!比完賽補充點糖分怎麼了!」於余沒想到鄭何雲在這時候揭他老底,立刻大聲反駁。
他一定是在報復他們把他拖下水!
「沒收。」陳教練的聲音從走廊傳來,伴隨著塑膠袋的窸窣聲,「除非你想在決賽抽筋。」
於余瞬間蔫下來。
*
訓練結束後,於余提議去附近的公園散步。巴黎的夕陽將三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他們沿著塞納河畔慢慢走著。
「說真的,」鄭何雲突然開口,「我從沒想過能站在世青賽的賽場上。」
他看著塞納河畔的景色,這裡的一切都對於他來說是嶄新的。
林嘉陽踢著路上的小石子:「我也是。去年這個時候,我還在考慮要不要繼續游泳。」
於余看著河面上閃爍的波光,輕聲說:「但現在我們在這裡了。」
一陣沉默後,三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遠處,艾菲爾鐵塔的燈光突然亮起,將夜空點綴得璀璨奪目。
三個人走累了,於余溜到酒店附近的便利店買水。貨架前突然出現個金髮身影——德國隊的盧卡斯正拿著能量棒皺眉看成分表。
兩人目光相撞的瞬間,空氣凝固了。
「你,」盧卡斯用蹩腳英語指著他,「200米,第四泳道。」
「你的中文名怎麼讀?」盧卡斯問。
於余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良的微笑——要是林嘉陽或者鄭何雲在便利店裡,他們絕對一眼就會看出於余沒憋好屁。
「海、神、大、人~」於餘一個字一個字地教盧卡斯念道。
盧卡斯嚴肅著張臉,用著及其彆扭地口音學道:「海參大銀。」
「什麼海參!海神!」於余攥著水跳腳。
盧卡斯毫不在意地繼續說道:「我們決賽見,海參。」
於余眯起眼睛,已經懶得反駁這個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外國人。他緩緩舉起手中的礦泉水碰了碰對方的能量棒:「決賽見。」
回酒店的路上,他給王遠夢發消息:「那個德國人居然喝無糖飲料!變態!」
很快,王遠夢回覆:「???你半決賽前在幹什麼???」
於余沒有解釋,只是把手機放在枕邊,閉上了眼睛。明天,200米半決賽;後天,400米半決賽。世界正在等待他的表演。=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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