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國家隊的實力嗎？
鄭何雲從水中探出頭，甩了甩頭髮上的水珠：quot該你了。quot
於餘二話不說拉伸幾下，脫掉上衣，戴上泳帽跳進水裡。冰涼的水溫讓他打了個激靈，但很快身體就適應了，在水裡湊合做了做熱身。他深吸一口氣，開始全力遊動。
水下的世界安靜而專注。於余能感覺到自己的每一塊肌肉都在協調運作，就像過去無數個訓練日那樣。現在的自由式的姿勢已經融入到他的潛意識裡了。
這個人類游泳最快的姿勢，他適應得很好。
得虧上次和弗洛伊比賽的福，他現在利用自己腰部的柔軟度，加大擺腿的幅度，感覺自己在水中游得更快了。
觸壁對於他來說也不再是難事，在轉身時，他看到鄭何雲站在池邊，表情難以捉摸。
quot4分55秒。quot鄭何雲說，quot轉身太慢了。quot
於余浮出水面，大口喘著氣。他剛想反駁，鄭何雲已經又跳進水裡。
quot再來。這次注意你的呼吸節奏。quot
就這樣，在訓練前的最後幾個小時裡，曾經的對手變成了臨時教練。鄭何雲對於余的每一個動作都吹毛求疵——手臂入水角度不對，打腿幅度太大，轉身時機太晚……
於余感覺就像是曾經楊教練一樣，有個人蹲在岸邊給自己一點一點扣細節。
嗨，還怪懷念的。
就這麼一來一回地游泳，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明顯緩和了不少。
quot你潛水優勢那麼明顯，為什麼不在轉身後多潛一段？卡著規則線啊。quot鄭何雲突然問道。
於余抹了把臉上的水：quot我在青訓營里，我的教練說那樣太冒險，萬一裁判判定犯規……quot
quot放屁。quot鄭何雲嗤之以鼻，quot規則允許30米，你潛到29.5米就是。國際比賽上所有人都這麼幹。quot
太陽漸漸升高，泳池邊的人開始多起來。有選手認出了鄭何雲，驚訝地指指點點。鄭何雲視若無睹，繼續專注於糾正於余的動作。
quot最後一次，100米衝刺。quot鄭何雲看了眼手錶，quot按比賽速度游。quot
於余點點頭，調整好泳鏡。哨聲響起，他像離弦之箭般射入水中。這一次，他嘗試著按照鄭何雲的建議延長了潛水距離，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果然感覺省力不少。轉身時，他用盡全力蹬壁，比平時多滑出近一米。
quot55秒78。quot鄭何雲看著秒表，嘴角微微上揚，quot還不錯。quot
於余從水中冒出來，眼睛亮晶晶的：quot真的？quot
quot別高興太早。quot鄭何雲把毛巾扔給他，quot比賽時記住三點：前100米穩住節奏，200到300米保持呼吸頻率，最後100米什麼都別想，就是沖。quot
於余接過毛巾，突然問道：quot為什麼要幫我？quot
鄭何雲沉默了片刻，望向遠處的天空。
就在於余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鄭何雲突然開口了。
quot兩年前那場比賽後，我留意過你的成績。quot他轉過頭，直視於余的眼睛，quot11歲就能游出4分02秒45，確實……很厲害。quot
陽光照在兩人之間，水珠在於余的發梢閃閃發光。遠處傳來集合的廣播聲，他們一天的訓練即將開始。
quot該走了。quot鄭何雲轉身走向更衣室，走了幾步又停下，quot對了，小鬼。quot
quot嗯？quot
「歡迎你來到國家隊。」
「另外友情警告一下，不要給咱們老家丟臉。」
*
一直到國家隊開始集合，於余才明白鄭何雲的話是什麼意思。
於余這張新面孔一走到更衣室就被圍觀了。畢竟這個時間青訓營那邊還沒有結束，於余這種提前被錄用的雖然不是開天闢地，但也是極少數的。
這樣的人往往說明更有實力，所以自然會受到大家更多的注意。
一幫比自己高好多的光膀子大漢把於余團團圍住問東問西，而鄭何雲就在旁邊淡定地換衣服。
「你是哪裡的人啊？」
這是來自天南地北的國家隊見面問候的第一句話。
於餘一邊有點猶豫地脫衣服，一邊回答道：「山東的。」
旁邊的人一聽，立馬轉頭衝著鄭何雲嚷嚷道：「喂，大雲，你們那的人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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