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看盛軍一副有要事相談的表情,盛夏沒在趕他了,頭髮濕著,一直滴水,她嫌不舒服,找了個干發帽,挽起頭髮戴在了頭上。
「說吧,找我幹嘛?」
盛軍嘿嘿一笑:「夏夏,你哥我拿了獎金,都答應請兄弟們吃飯了,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她乾脆地拒絕。
「你你你……三十多度的溫度下,你是怎麼能說出如此冰冷的話的?」
盛夏朝牆壁上顯示室內溫度的屏幕上一指:「不好意思,現在28度。」
「……」盛軍:「我說的是你的人體溫度!」
盛夏抱臂:「哦,不好意思,我是冷血動物。」
「你……」盛軍站起來,氣急敗壞用食指指著盛夏。
她一把拍掉他的爪子:「你夠了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幹了什麼?」
「我幹什麼了我?」盛軍威脅她:「我只不過是要一頓飯錢,我給了你那麼多,你再返回來小一千都不行?小心我把你昨晚不在家裡過夜的事情告訴爸媽。」
「你告啊,」盛夏絲毫不懼:「你敢在爸媽面前胡說,我就把你六年前被人詐騙了十萬塊錢的事兒也告訴爸媽。」
盛軍倒吸了一口涼氣,震驚道:「誰告訴你的!」
「我說你這些年為什麼對祁佑白念念不忘呢,我跟他分手以後,還話里話外向著他,感情是我大四開學那段時間,你跟他要了十萬塊錢。」
盛軍一下變得心虛起來,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是我主動跟他要的,是他看見我偷偷哭,他自己主動說幫我還的。」
見她不信,盛軍舉起三根手指頭:「真的,我發誓,他不讓我告訴你,後來我工作攢夠了錢,想還他,可是你倆分手了,你也不告訴我他的聯繫方式,我想還也還不了啊。」
「那你前段時間不是碰見他了?你為什麼不還呢?」
「為什麼不還你不知道啊,你的片酬老貴了,就讓你演了一兩天的戲,我身上全部的錢都被你搶走了!」
盛夏臉一紅,聲音漸漸小起來:「那是你應得的,你這段時間就喝西北風去吧,打個遊戲還能被詐騙,我有時候真懷疑你是不是爸媽親生的。」
「後來我不是不玩遊戲了嗎?那個死騙子跟我組隊好多年了,他說他身患絕症,我不是就動了惻隱之心?好了,你可得替我保守秘密啊,這事兒不准讓爸媽知道,當時我嚇得不行,可是後來想想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
「哦,好處就是成了聖父啊?」盛夏一琢磨,支著下巴思考:「哎,你說……是不是咱家這個姓氏有問題,盛父,聖父?」
「別擠兌我了你,後來我吃了教訓,再也不隨便貸款借別人錢了,而且還發奮圖強考上了警察,目的就是希望有一日能親手抓住那個騙子!」
「切。」盛夏不看好他。
「不是,那我能怎麼辦啊?錢已經回不來了,報了案這麼多年了也沒抓到那個騙子,那我總不能自己把自己嚇死或氣死吧?只要我還能喘氣,這世界上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盛夏點點頭:「行吧,人是比錢重要多了,那我正好拿你的工資還給人家。你身上負債纍纍,客還是少請一點吧,還有啊,你就對家人那樣不信任嗎?出了事不找我和爸媽,自己一個人躲著哭鼻子?」
盛軍害臊起來:「別說了別說了,我走我走,這件事到此為止啊,你再舊事重提,爸媽要罵死我了。」
人走了,盛夏看了一眼關上的房門,拿出手機,給小汪助理髮了條消息。
滴滴兩聲,對方發過來一個名片。
沒錯,去君禮工作這麼長時間了,她還沒加過祁佑白的微信。
盛夏看了他的頭像好久,是她甩了他那天,他剛換的新頭像——在日照山上拍的愛心形狀的雲朵。
這麼多年了,他沒換過嗎?
她想想那十萬塊錢,又看了看頭像,心裡百味雜陳,糾結半響,還是點開名片發去了好友添加的申請。
……
外面天黑了,祁家老宅卻張燈結彩,一片喜慶洋溢的氛圍。
今晚是老太太八十大壽的壽宴,秦雨精心打扮了一番,提著託了不少關係才弄到的古董字畫,早早地便來到老宅祝壽。
祁家自當家人意外去世,大公子也成了植物人之後,權勢早就不復從前,但畢竟瘦死的駱駝也是駱駝,還是來了不少貴客。
秦雨像個吉祥娃娃,坐在老太太身邊陪笑,幾句漂亮話下來,哄的老太太和身邊幾位貴婦人笑得合不攏嘴。
「哎呀,老太太,我瞧著你們家小雨簡直樣樣都好,嘴甜人美還乖巧,要不是她是您家早就定好的孫媳婦兒,我都想讓小雨嫁進我家裡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