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聽誰說了什麼,你對我又產生了怎樣的誤解,可是我現在真的對你太失望了。祁佑白,你沒心的嗎?」
秦雨沒簽那份解除關係的協議,她看似很生氣地出了門,可是不會有人知道,她的手心滿是粘膩的汗水。
盛夏還在這裡,祁佑白不好完全撕破臉,除此之外,聽秦雨說起從前,他無疑也是難過的。
她如果真的把他當作家人,絲毫沒有算計,可以互相依靠的家人,那該有多好?其他事情就罷了,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涉及盛夏,他絕對不能容忍。
盛夏早就收拾完了,洗手間有新的洗漱用品,她自己拆開了一套,用完之後,又把自己用過的扔到了垃圾桶里。
她默默在裡面等了幾分鐘,正思考著現在出去是不是不太合適,就聽到門外傳來很響的一陣關門聲。
人走了?她推門出去。
祁佑白正好要進來換衣服,二人一進一出,差點撞到一起。
盛夏及時停止了腳步,身體往旁邊一斜,側身靠在門框上。
「你先進來吧。」
祁佑白瞅著她的臉色,想說什麼,可盛夏沒給他這個機會,看他不動,自己便先走一步,直奔餐桌。
祁佑白只好先進臥室換衣服。
換好衣服出來後,盛夏已經吃飽喝足了,她掏出手機一看,還差十分鐘八點!
「夏夏,我和秦雨……」
盛夏伸出一隻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另只手抽了張紙巾,邊擦嘴邊道:「下次再說下次再說,」她指指門口的方向:「快遲到了,我要先去上班了。」
擦肩而過之時,祁佑白一把拉住她的小臂:「不急,我准你的假。」
盛夏無語地甩掉他的手:「誰說我要請假了,我不想遲到。」
「可是……」
「好了,就這樣,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你們慢慢解決。」
雖然解決不解決吧,對她來說根本也無所謂。
盛夏這樣想著,拿起桌上放著的車鑰匙,抬抬手向祁佑白示意。
「你的車先借我一下啊,我給你停到停車場的A區,下班的時候讓你助理給你開出來。」
盛夏轉身朝門外走。
「哎,我送你吧夏夏,咱們正好一塊兒去酒店。」
盛夏轉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還是先吹吹頭髮吧,我等不了你了,趕時間。」
「對了,」她走了幾步,又轉身,似乎想起了什麼,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你的錢多到花不出去了是嗎?改天我失業了,是不是也能來你這裡當你的私人醫生啊?」
說完這句,盛夏很快離開。
祁佑白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皺著眉頭思考這句話的深刻含義。
她總不至於真的想當他的私人醫生吧,直覺告訴他,昨晚一定發生了什麼,於是拿出手機,給林霖發去了一條簡訊……
這個短短的周末發生了很多事情,再踏入君禮,竟讓盛夏恍如隔世,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怪異感覺。
她總覺得,不管她走到哪裡,他人的視線總是黏在她身上,可是她一抬頭環顧四周,卻又沒發現什麼奇怪的目光。
難道是有人知道她和祁佑白的關係了?
不應該啊,他家裡又沒裝監控。
直到中午,午休時間,盛夏去了個衛生間,碰到前台兩個小職員聊近期八卦,她才總算是明白了這種怪異感覺從何而來。
原來,自從她開著祁佑白的汽車進入酒店的範圍之內,前廳的禮賓和GRO的美女們,就已經在互相傳達消息了。
可是從他們祁總的車上下來的卻不是本人,而是她,大家為著這個事情,八卦了一個上午。
最終有個大聰明推理出了前因後果,那就是——她和韓卓的好事將近,祁佑白將她認作了親弟妹,她臨時用了他們祁總的車,當然也就不算什麼大事了。
盛夏等著小職員們走了,才從隔間出來,又想起她在秘書處押的那兩千塊錢賭金,她打算悄悄去會議樓六樓轉轉。
沒想到,一進外面的大門,四五個小秘書們還有祁佑白的私人司機們全部圍了上來———
「盛策展人,恭喜恭喜啊!」
「盛策展人,你和小韓總……確定了?」
「盛策展人,您可千萬考慮好啊,我們祁總人帥心美錢多,實在不行您移情別戀一個吧,我可是把我的私房錢都押裡面了……」
盛夏被問的一臉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旁邊有個小秘書神神秘秘湊在她耳邊說了幾句,盛夏才搞清楚了事實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