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辛臉色不算好看的應聲,轉頭去看周稟山的狀況。
手背上扎著輸液的針管,面色蒼白,眼窩深陷,頭髮凌亂,人還處於昏迷狀態。
如此極盡潦倒之態,是她從沒見過的樣子。
事實上,她已經分不清周稟山究竟還有多少樣子是她沒有見過的了。
幾個月不見,聞褚和林幼辛稍微有點生疏:「那個,他昨天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喝多了。」
「心情不好就把自己喝到急救?」林幼辛冷冷出聲。
她走的急,身上只有一條灰色的寬肩帶修身長裙,外面隨便罩了件白色的珠光緞面襯衫,一路跑過來,薄汗已經洇濕裙子領口,留下一道深灰色的弧。
「....這次是意外,他之前沒這麼嚴重過。」
「他之前也酗酒?」
「酗酒」用於突發狀況有點說法嚴重,但聞褚沒反應過來,只是猶豫如何瞞過去的瞬間,林幼辛已經從他的微表情里探得答案。
林幼辛無語笑了。
發現自己對周稟山簡直一無所知。
「你回去吧,這裡我看著。」
林幼辛走去一邊的椅子上坐下,雙臂環抱,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聞褚動了動嘴,有心勸兩句,可一想到這是連周稟山都搞不定的人,他說的話估計更沒用。
「成,那我先撤了。」
聞褚嘆氣,撈起手機,但走前還是忍不住替兄弟抱不平:
「嫂子,我說句公道話啊,這次老周是過分了,可你幾次三番見前男友這事,換誰誰都氣啊,咱成年人*吵架,各打五十大板行不行。」
林幼辛微怔片刻,回頭:「這是他和你說的?」
「沒,他什麼都沒說。但大家都是男人,生氣也是人之常情吧。」
林幼辛靜靜看了他幾秒鐘,最後轉過身,「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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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稟山醒來時已是五個小時以後。
意識清醒的那一刻,他感覺渾身散架般的無力,隨之而來的就是喉嚨疼痛和明顯的異物感,以及頭也巨疼無比。
他躺在病床上僵停一分鐘,暫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餘光便看見窗邊的人影。
林幼辛背對著他坐在小沙發上,抱膝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怎麼會在這裡?
周稟山試圖撐著胳膊起來,但渾身無力,只衣物發出一些輕微的窸窣聲。
林幼辛聽到動靜回頭,一向靈動嬌俏的眼睛裡,雜糅了不少疲憊,淡濛濛的,像籠了一層薄霧。
「你醒了。」她出聲。
周稟山動了動嘴唇,暫未來的及說話,便看著她從窗邊走過來,按了一下他床邊的護士鈴,隨後坐在離他一米外的椅子上,給他解釋:
「你酒精中毒,多虧聞褚發現的及時送了過來。」
「洗胃補液,又推回來輸液,現在你體內的酒精應該代謝結束了。」
她神色淡定,甚至可以說是疏離。對於他把自己喝進醫院這件事一點生氣的情緒都沒有,似乎不管他再發生什麼,她都是接受的狀態,更別提其他的情緒。
周稟山不屑於賣慘,但沒在她臉上看到絲毫擔憂和心疼,心裡還是難忍滯澀。
「是意外。」他緩緩呼出一口氣,聲音低啞的解釋。
林幼辛也沒有要深問下去的意思,只是點點頭,「現在人沒事就好。」
護士聽見按鈴很快過來。護士小姐看到周稟山的時候還有些熟人的尷尬,「周主任,醒了?感覺怎麼樣?」
誰能想到有一天,能收治他們醫院的高嶺之花呢?還是酒精中毒這種不符合人設的病。
周稟山從旁邊人身上收回眼,面色蒼白也面無表情:「沒事了,不勞煩你們來了。」
「行,那您有事按鈴。」
護士小姐又沖旁邊林幼辛叮囑:「接下來病人會有一段時間的身體無力,頻繁喝水上廁所,家屬要多照顧,四小時後可以吃些米湯類的流食,但不宜過多。」
林幼辛聽的很認真,一條條記下來:「我知道了,謝謝。」
等護士離開病房,兩人之間的氣氛又安靜下來,對坐無言。
周稟山看著她,看她盡職卻疏離的在手機上記錄相關事宜,眼中眸色像被刀颳了千百似的,忍不住開口:「沒了?」
「....什麼?」
「不問點別的麼,譬如為什么喝酒,又為什么喝這麼多。」
體力還沒恢復,他的聲音多沙啞無力,周稟山極為自厭的皺了皺眉,眼睛死死盯著她的臉。
林幼辛半握著手機,把備忘錄里最後幾個字打完,抬眸,淡淡搖頭:「我沒什麼想問的。你要喝水嗎?」
周稟山看著她,一顆心如浸入黑沉冰涼的湖底,轉過頭:「不喝。」=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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