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手機被利思一把塞到了枕頭下面,她躺在病床上,用被子將自己牢牢的裹緊,只剩一個小腦袋露在外面。
夜晚靜謐無聲,利思一夜好眠。
不過,醒來後的她好像覺得昨晚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利思揉了揉眼睛,昨晚好像夢見了她小時候在桌球訓練場,那時候的她只比桌球檯高一點,從小到大徐敏瀾和利萬成就經常把她放到球場裡,讓她自己玩,利思也展現了她桌球的天賦,打遍她的同齡人無敵手。
只比球檯高一點的她用力的揮舞著球拍,用盡全力。
利思在夢裡仿佛都感受到了自己小時候的用力,利思好像一晚上都夢到了自己打球的時候,不停的變換場地,可是用力揮舞球拍的動作沒有停歇。
她仿佛在夢裡打了一晚上的桌球,她打累了想放棄,可這時候她記得徐敏瀾在夢裡告訴她,「思思,做事要堅持,你努力一下,堅持一下,就會有不一樣的收穫。」
利思不知道為什麼會夢到這麼久以前的事情,在夢裡打了一晚上桌球的她醒來後胳膊也有些酸脹。
清晨的一抹陽光透過窗牖落進室內,明明是好天氣,可利思總感覺空氣里瀰漫著一種道不清的壓抑。
她想,這一定是她的錯覺。
等到醫生進來後,利思覺得,好像又不是她的錯覺。
更壓抑了。
是因為醫生們來查房齊刷刷的幾個人穿著白大褂站在她面前的緣故嗎?
簡單的幾個查房問題之後,利思在醫生的安排下做了一個檢查,一個利思從來沒有做過的檢查,她並不怕疼,可未知的檢查令她感到心慌。
回到病房,利思問徐敏瀾,「我怎麼了?我生病了嗎?」
徐敏瀾溫柔的搖搖頭,「只是一個住院檢查。」
或許是母女連心,利思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利思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嗓音里會多了一絲輕顫:「病……很嚴重嗎?」
徐敏瀾仍然溫柔的說:「別亂想,只是一個常規檢查。」
可她的聲音里也帶了忍不住的哭腔。
徐敏瀾說完有些懊惱自己,怎麼在孩子面前忍不住。
利思聽到後原本的懷疑更加塵埃落定,她閉上眼睛,蜷縮在被子裡,許久,她悶悶的開口問:「檢查什麼時候出結果?」
「今天下午就能出。」徐敏瀾握住利思的手,「別怕,別亂想,沒有大礙的,我們還要參加接下來的比賽呢,不是嗎?」
緊接著等待利思的是漫長的六個小時。
她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得如此之慢,像一把懸在頭頂的、搖搖欲墜的利劍。
不知道何時會掉下來,一擊斃命。
利思在等待的時間裡帶著耳機,反覆的聽著祁峙送給她的歌。
a小調巴加泰勒,祁峙最喜歡的歌。
現在在利思的耳機里,反反覆覆循環播放,一次又一次。
在鋼琴曲之外,她確定她聽見了隱隱的桌球被擊打後發出的聲音,倒像是她給祁峙發去的短暫的那幾秒視頻里的節奏。
祁峙說過,他在這首歌里感受到了力量和光明,利思一遍又一遍的聽著,向上天祈禱著,她也希望能窺見一絲未來的光。
不貪心,只要一絲就好。
可上天似乎沒有聽到利思的祈求,檢查結果出來了,正如醫生判斷的那樣,骨惡性腫瘤。
利思沒有看到奇蹟,和光明。
一張薄薄的確診單,成為了刺向她的利劍。
又痛又悶,她喘不過氣。
明明她才過了十八歲生日,她還有大把的事情要去做,還有夢想沒來得及實現,還有很多風景沒有見過,還有很多沒有吃過,她的人生明明才剛剛開始,為什麼就被人判了死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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