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禾身子驀的往後一縮,避開魏明燼觸碰的同時,一改先前的溫順,語氣變得強硬起來。
「我看在與公子三年朝夕相處的份兒上,好言相勸想同公子好聚好散,但公子卻咄咄逼人不肯。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哦。」魏明燼單手撐著下巴,神色玩味的看著辛禾,「那禾娘想怎麼做呢?」
「公子別忘了,我是魏家妾不錯,可我是你父親的妾室,亦是你名義上的庶母。公子文采斐然,如今又已金榜題名,日後封王拜相定然不在話下。公子應當不想因與庶母有染而鋃鐺入獄,徹底斷送仕途吧?」
辛禾跪坐在地上,仰頭望著魏明燼。但那雙清眸里沒有懼怕沒有畏縮,只有赤裸裸的威脅。
而魏明燼聽到這話,非但沒生氣,反倒笑了:「跑了三個月,禾娘的膽子倒是比從前大了不少。」
「我沒同你開玩笑。」辛禾滿臉肅然。
魏明燼頷首:「我沒覺得禾娘是在開玩笑。只是禾娘似乎忘了,我父親的妾室辛姨娘已於去歲九月染病過世了,她的後事都是我操辦的。」
辛禾等的便是魏明燼這話。
如今魏明燼說了之後,她當即便站起來:「公子所言有理,魏老爺的妾室辛姨娘已過世,那我自然也與魏家再無干係。」
說完,辛禾便要走,卻驀的又被魏明燼叫住。
魏明燼好整以暇坐在那裡,望著辛禾輕笑:「我父親的妾室辛姨娘確實已過世,可我的妾室可沒過世。」
辛禾一時沒明白魏明燼話中的意思。
什麼叫他的妾室可沒過世?
魏明燼抬手,將一張紙遞給她,含笑道:「禾娘不妨瞧瞧這個。」
辛禾提防的看了魏明燼一眼,這才將紙接過來。
待看清紙上的內容後,辛禾臉色頓時蒼白如紙。
這竟然是一封納妾書。
末尾處還有她的落款和指印。她對魏明燼避如蛇蠍,怎麼可能會再心甘情願給他做妾!
「這上面的落款和指印是假的,我從沒見過這份納妾文書。」辛禾抓著那封納妾文書,目露憤然,「魏明燼,你熟讀朝廷律法,該知道偽造契書是何罪名。」
「我自是知道偽造契書是何罪名。可是禾娘,你不妨再仔細看看,那納妾文書上的筆跡。」
辛禾聽出了魏明燼話中的胸有成竹。她遂快步走到燈下,又細細辨認了一番上面的字跡。
這一細看後,辛禾的面容頓時變得駭然起來。
這上面竟然真的是她的字跡。
「這是怎麼回事?我從沒簽過這份納妾文書?這上面怎麼會是我的字跡?」辛禾驀的扭頭,目光逼視魏明燼。
魏明燼走過來,自身後攏住辛禾,將下巴擱在辛禾的肩膀上,含笑道:「去歲上京路上大雪封山那日,我將禾娘可是伺候的極為舒坦呢!」
辛禾腦子裡轟的一下炸開了。
她記得那日。
上京的路上魏明燼一直在埋頭溫書,行至胡洲時偶遇大雪封路,他們一行人便在客棧歇息。
那日原本在伏案做文章的魏明燼不知哪根筋有問題,突然丟下筆拉著她桌前行歡。
那日的魏明燼與從前格外不同,他一直專心在侍弄她。
中途他來了興致,突然讓她提筆在他身上作畫。
辛禾想起來了。
那副畫畫完後,魏明燼握著她的手,曾同她說:「禾娘,留個落款吧。」
當時他一面勾著她交吻,一面掌控著她的所有,他將她所有的意識都攪成了一團,她哪裡還能分得出精力去分辨這些。
她依稀記得,魏明燼握著她的手親筆寫下她的名字後,又抓著她的手摁下了指印。
原來那時,魏明燼就已經將她推進了他設下的陷阱里,而她毫無察覺。
辛禾氣的渾身發抖。她驀的轉身,抬手對著魏明燼就是一巴掌:「魏明燼,你無恥!」
他竟然在那種時候,用這樣卑劣的手段騙她簽下賣身契。
這一巴掌,辛禾幾乎是用盡了全力。
魏明燼一時不防,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轉瞬,他冷白如玉的左臉頰便迅速浮起指痕來,唇角也有血珠滲出來。
魏明燼的眼裡瞬間浮起一抹戾氣。
但這戾氣在看見辛禾氣的渾身發顫,雙目通紅死死瞪著他時,頓時又被強壓下去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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