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辛禾不知道魏明燼信沒信,但她只能賭一把。
若是魏明燼沒推開她,那麼此事或許能被糊弄過去。
辛禾倚在魏明燼懷中小聲啜泣的同時,也在偷偷觀察魏明燼的反應。
在短暫的怔愣過後,魏明燼的大掌落在了她的脊背上,像在安撫一隻受驚的貓兒。他聲音淡淡的:「不過是個夢而已,有何好怕的?」
「公子又不是不知道,妾一向膽子小。」似是要印證這一點,辛禾又將魏明燼摟緊了幾分。
從前辛禾也時常像現在這樣靠在魏明燼身上。
但那時她有孕在身,每次也只是虛靠著,兩人身子並未完全貼緊。
而如今那孩子已經不在了,辛禾為了讓魏明燼相信她的害怕,便如一株嬌弱無依的兔絲花,緊緊攀附在魏明燼身上。
而賣力演戲的辛禾絲毫沒注意到,魏明燼看她的眼神變了。
魏明燼如今已然通曉風月,辛禾養身子這月余里,他從未碰過她。
如今溫香軟玉在懷又緊緊貼著他,這讓魏明燼如何不意動。
「你的身子如何了?」魏明燼冷不丁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正埋頭在魏明燼懷中假哭的辛禾一愣,下一瞬,她的耳垂就被人捏著了。
魏明燼指尖揉捏著她瑩潤的耳垂,帶著某種隱秘的暗示。
辛禾身子一僵。
她今天只是來找魏明燼私印的,並不想賠上自己。
但先前她說的那番話,也不知道魏明燼信了還是沒信。若她此刻拒絕了魏明燼,魏明燼神思清明的再想這事,保不齊她會露餡。
倒不如順了他的意。他一時色令智昏,也就顧不上這事了。
辛禾只得將頭埋在魏明燼懷中,裝出羞怯的模樣:「大夫說,已無大礙了。」
話落,辛禾只覺身子一輕,便被魏明燼攔腰抱了起來。
魏明燼書房裡側隔有一間小小的休憩室,裡面放有一張榻。從前魏明燼夜裡讀書讀的晚了,常在這榻上就寢。
這榻魏明燼一人睡剛好,兩人躺便有些擁擠了。
但魏明燼有的是辦法。
二人纏綿交吻,彼此呼吸滾燙。
衣裙簌簌滑落,辛禾下意識蜷縮了下身子,但下一瞬便被人扳住肩膀,旋即炙熱的吻便落了下來,在她瓷白的皮膚上開出點點紅梅。
魏明燼的大掌所過之處,如星火燎原。
辛禾在艱難的喘息里,緊緊抱著魏明燼的同時,不忘正事:「公子能把那把匕首給妾麼?」
正在忙碌的魏明燼抽空看了辛禾一眼。
此時的辛禾輕咬朱唇,眉眼如揉皺的春水,滿含希冀的看著他。
魏明燼輕笑一聲,俯身咬上她素白肩膀的同時,給了答案。
「看你表現。」
然後很快辛禾就明白,魏明燼這話是什麼意思了。
之前許是因她有身孕的緣故,魏明燼與她行歡時,總是要顧忌幾分。
而如今,辛禾仿佛又回到了醉月樓那晚。
汗水迸濺,抵死纏綿。
一番雲雨過後,辛禾躺在榻上,歡愉過後便有深深的疲倦席捲而來。
但顯然魏明燼並未饜足,他的大掌還搭在她腰上流連。
辛禾身子瑟縮了一下,抓住魏明燼那隻作亂的手,軟著聲向他撒嬌:「公子,妾如今身子剛好,大夫叮囑妾還是要注意些的。妾與公子來日方長嘛。」
魏明燼垂眸,看著懷中粉面含春仰頭央求她的人,挑起她的下巴與她交吻了好一會兒,才鬆開人下了榻。
待聽到內室的門被關上後,辛禾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她躺在榻上又歇息了片刻,這才擁著被子坐起來,將散落在地上的衣裙撿起來。
好在魏明燼沒有撕人衣裙的癖好,她的衣裙還能穿。
辛禾將衣裙穿戴整齊後,甫一下榻雙腿就顫了顫。她扶著旁側的桌案緩了片刻後,這才慢吞吞的往外走。
打開書房門,除了瓊華之外,池硯也在。
池硯將一個盒子遞上來:「這是公子吩咐交給姨娘的東西。」
辛禾頷首,瓊華立刻接過去。
甫一回翠微院,瓊華便飛快打手勢問辛禾:姨娘你還好吧?
「我沒事,去備水,我想沐浴。」
之前辛禾每次沐浴都不讓人在旁伺候,但今日她實在太累了,且如今瓊華已經知道她和魏明燼之間所有的事情了,辛禾便將她留下替自己添水了。
瓊華如今不能說話,但看著辛禾的目光里卻全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