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知道,是魏明燼殺了魏敬堯,也知道魏敬堯是因何而死。
可她涉足其中,她做不到去將真相告訴魏明絢。
魏明燼譏諷一笑,毫不留情道:「既然做不到,那就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悲天憫人模樣,更別五十步笑百步。」
話落,魏明燼直接轉身,丟下一句,「別杵在那裡」後,就率先朝前走。
辛禾麻木的跟在魏明燼身後。
有那麼一瞬間,她很恨魏明燼。
魏明燼總能一針見血的戳穿她的自我欺騙,讓她看清楚,她自己到底是怎樣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魏明燼冷漠虛偽,明明是殺人兇手,但卻裝出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雲淡風輕模樣,甚至還積極幫襯料理魏敬堯的後事,讓被蒙在鼓裡的魏明絢對他感恩戴德。
她雖然對魏明絢心懷愧疚,但卻也沒有告訴魏明絢真相,而是仍讓魏明絢被蒙在鼓裡,且對他們二人的到來感恩戴德。
辛禾攥著手中的帕子,自嘲一笑。
魏明燼說的沒錯,他們本來就是一樣的人,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之後一路上,兩人再未說過一句話。
直到快到鄒氏的院子時,魏明燼才屈尊降貴開口:「知道今天帶你來見鄒氏的目的嗎?」
「妾不知,請公子明示。」辛禾垂眸,一副低眉順眼的乖順模樣。
平日看著辛禾這樣,魏明燼會很滿意。但不知怎麼的,今日看見辛禾這樣,魏明燼就覺得心裡像是有團火在燒。
但想到今日來的目的,魏明燼又強行壓下心頭的那團火,冷聲同辛禾道:「既然不知,那就隨我進去做個擺設。」
「是。」辛禾仍乖順答。
魏明燼頓時被氣的臉色鐵青,他眸光銳利盯著辛禾,似是想說什麼,但到底顧及這不是他們府中,最終只得壓著火氣甩袖離開了。
辛禾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
「大公子,辛姨娘,您二位來了。」鄒氏院中的僕婦看見魏明燼,立刻上前行禮。
先前因魏明燼要求鄒氏要麼下跪向辛禾道歉,要麼就讓辛禾打回去一事,二房上下都對魏明燼頗有微詞。
但如今魏敬堯驟然醉酒失足落水而亡,魏明絢又是個挑不起大梁的,若非魏明燼前來幫襯料理,只怕二房早就散了,是以如今二房上下全都對魏明燼感恩戴德。
魏明燼含笑說明來意:「辛姨娘得知二叔的事,心中擔心二嬸,便請我帶她過來看看二嬸。二嬸今日可好些了?」
「瞧著比前幾日似是好些了,今早少爺過來時,還認出少爺了呢!」那僕婦說著,打發了小丫頭去傳話,她則引著魏明燼和辛禾慢慢的走。
魏明燼頷首:「聽著確實好轉了不少。二叔去得突然,對明絢打擊很大,若二嬸的身體能好轉,對明絢來說就是最大的慰藉了。」
「是呢!」那僕婦說完,又嘆了口氣念叨,「也不知道是不是咱們魏家今年犯太歲,這不好的事啊一樁接一樁的來。」
說話間,他們一行人上了台階,剛行至廊下時,便有侍女撩開擋風氈簾,請他們進去。
二房前廳哀樂連天,鄒氏的院子裡卻落針可聞。
因鄒氏尚在病中不出去見人,所以下人便沒替她穿縗衣,而是替她穿了一身素白的衣裙,鬢邊簪了朵白絨花。
辛禾上次見鄒氏時,鄒氏雖面帶病容但整個人精氣神尚好。而如今的鄒氏頭髮突然白了大半,臉頰凹陷目光呆滯,整個人坐在那裡,仿佛魂已被陰差勾去,只剩了個軀體在人間。
不管魏明燼同辛禾說什麼,鄒氏一概不理,只緊緊抱著手中的一件舊衣不撒手。
鄒氏的陪房在旁抹眼淚解釋:「那是老爺的舊衣,是我們夫人親手一針一線縫起來的。」
「二嬸待二叔真是情深義重,可惜二叔他……」魏明燼面露哀色,適時止住話。
恰好這時,外面有管事尋鄒氏的陪房商議事情,那陪房便向魏明燼與辛禾行了一禮後,先出去了。
她這一走,房中就只剩下鄒氏和魏明燼及辛禾三人了。
辛禾不知道魏明燼今日帶她來此的目的。但先前魏明燼說了,讓她只需當個擺設就好了,她便盡職盡責當個擺設。
直到魏明燼打開了奉墨抱著的那個盒子,從裡面取出一物。
看清那一物是什麼後,辛禾臉色瞬間變了。
但魏明燼卻看也沒看她,而是逕自將那物遞到鄒氏面前:「二嬸應當知道,二弟從小到大都有個習慣,他珍愛的東西上,總會刻上他的名字。」
說到此處時,魏明燼翻過來,好方面便將匕首刀鞘上明絢那兩個字讓鄒氏看清楚。
即便不看這兩個字,鄒氏也能一眼認出來,這是魏明絢的東西。
因為這把匕首是魏明絢十五歲生辰時,她送給魏明燼的生辰禮。=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0_b/bjZMN.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