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帳中半明半昧,他看不清對方,但掌心卻握住了一截細膩如玉的柳腰。
下一瞬,身形嬌軟的人便貼了過來。
漸漸的,樓下的歌聲遠了,窗外的風雨也遠了。
垂下來的床幔將一切隔絕在外,只將他們圈在這一方小天地里。
喘息交疊,水乳交融。
驟然有閃電划過夜空,驅散了錦帳里的黑暗。
在那短暫的耀眼裡,魏明燼看見了身下的人纖腰薄骨,粉頸霜肌上有顆米粒大小的紅痣,上面綴著顆搖搖欲落的汗珠。
不知是他的,還是她的。
魏明燼驀的睜開眼,那些喘息糾纏在須臾間散去。
窗外秋風習習,廊下芭蕉清影搖曳。他仍坐在書房裡,面前擺著攤開的帳簿。
「公子。」奉墨在門外低聲稟,「辛姨娘來了。」
魏明燼從先前的混沌中回過神來,閉眸吐納幾息後,吩咐:「將人請去偏廳。」
奉墨應聲去了。
小廝上過茶就退下了,只剩辛禾侷促的坐在偏廳里。
這是她第一次踏足魏明燼的院子,但她卻沒心思觀賞,而是在心裡又過了一遍等會兒要說的話。
這事辛禾並無把握,但總得試一試。
直到桌上的茶盞涼透,門外的小廝進來詢問,可要再替辛禾換盞新的時,魏明燼才姍姍來遲。
他已不是早上那身衣袍了,鬢角也微有濕意,似乎是剛沐浴過。
可現在不過剛至申時,不早不晚的,魏明燼怎麼會這個時辰沐浴?
「剛才在處理生意上的事,讓姨娘久等了,真是對不住。」魏明燼甫一踏進廳中便向辛禾致賠不是。
辛禾立刻站起來,拘謹道:「是我不請自來,打擾到了公子才是。」
辛禾平日待人接物總是遊刃有餘,但在魏明燼面前,她總會克制不住的緊張。
「姨娘不必這般見外,如今姨娘有孕在身,該好生養著。若有什麼事,遣下人來說一聲便是,何必親自過來呢!」
辛禾咬了咬唇角:「不,這事只能我親自來。」
魏明燼被這話勾起了好奇。
自他歸家後,這位辛姨娘就一直有意躲著他。
「還請公子屏退隨從。」
他們如今名義上是母子,且二人年紀又相仿,辛禾單獨來見他,為了不落人話柄,魏明燼進來時將奉墨一併帶著。
魏明燼看了奉墨一眼,奉墨會意退下。
雖然此刻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但廳堂的門窗大開,又有僕從在院中走動。
他們之間的談話既不會被人聽見,同時也不會貽人口實。
「還請公子放我離開魏家。」辛禾鼓起勇氣說出來意。
魏明燼一怔,旋即有些無奈:「姨娘還在為先前的事生氣?」
辛禾:「……」
「如今花姨娘已被發賣,胡姨娘也被趕出府了,姨娘若還不解氣……」
「我有心儀之人。」辛禾打斷魏明燼的話。
魏明燼不解看向她。
辛禾攥了攥藏在袖子裡的手,竭力穩住聲線:「我當初入府並非自願,如今老爺也不在了,還請公子高抬貴手,放我離府,與心儀之人再續前緣。」
說完,辛禾不顧有孕在身,欲向魏明燼行禮。
魏明燼手腕一翻,用手中摺扇托住辛禾的胳膊:「姨娘使不得。」
辛禾無法行禮,只能眸色哀求望向魏明燼,希冀他能同意。
辛禾的眼睛生的很漂亮,此刻她仰頭望著他,這雙漂亮的眼裡皆是哀求,再配上她那張玉軟花柔的臉,不由讓人心生憐惜。
魏明燼移開目光,輕嘆一聲:「並非我不願意成全姨娘,而是姨娘你如今已有了我父親的骨肉。」
「我不會生下這個孩子。」
魏明燼又是一怔。
四目相對時,魏明燼看見了辛禾眼中的哀求和堅定。
過了須臾,魏明燼收回摺扇,與辛禾拉開距離:「姨娘今日的話,我就當從未沒聽過。」
辛禾聞言也不再多說什麼,便告辭離開了。
有些事不是一定要確鑿的答案,只要將態度告知對方就夠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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