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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後,夢囈第一次正視了小梢的眼神。

明亮,毫無恐懼,燃燒著烈火般的恨意。

「別哭了。」

小梢笑起來,輕聲說,「你的神在看著你,等你一起下地獄呢!」

她的刀尖堅定地沒入了夢囈搏動的心臟。

夢囈滿臉都是雨水,停止掙扎,一滴沒有腐蝕性的水珠從她眼角滑落。

後腦勺橫斬來長刀的刃風,小梢像條靈巧的魚打滾躲開,從地上爬起,扭頭朝大門處逃跑。

小梢記得夢囈設定的大門密碼,也熟悉夢囈手下哨兵的出招習慣,逆來順受的表象下是野生動物般的機敏,氣喘吁吁地躲避著。

只是小梢從來沒有接受過系統的鍛鍊,跑了沒幾步,內臟便像是不堪重負地火燒起來,身後追擊的腳步聲近在咫尺!

人群中沒有加入組織的覺醒者,一位梳著長辮的女哨兵召喚出鬣狗精神體,提搶相抗,擋在了小梢和哨兵中間。

神話系哨兵僅是一擊便劈碎了精神體的虛影,女哨兵遭受重創,倒飛出去。可更多的人站了出來,甚至是一些沒有覺醒的普通人。

「快走,去開門!!」

「姑娘,我們幫你擋著這群殺人犯。」

洶湧的人潮隔開了小梢和危機,小梢的眼眶越來越熱,跌撞地跑到門前,迅速輸入密碼。

小梢手臂酸痛到極限,拉開沉重的鐵門,眼前倒映出細細的天空,隨著縫隙擴大,萬丈天光灑落。

小梢打開大門,滿臉血跡和灰塵,頭髮散亂,一雙眼睛亮著光,繼續向前跑去。

迎面澆打的雨水灌入口鼻,她大笑起來,有種生機勃勃的荒野之美。

失落的記憶在淋了這場雨後全部找回!小梢記起了自己為什麼回來,現在又要去做什麼。

中央白塔陷入半癱瘓狀態,不過小梢知道,哪裡停著空置的懸浮車——小梢以前沒有出過嚮導院,但在夢囈身邊的這段時間,她唯唯諾諾地記下了每一個交通關口。

她要將更多、更多的同伴帶到虞前輩那裡。

小梢越跑越快,仿佛有無窮的力量充滿全身,頭髮遮住視野,她便凝聚水刃剃短頭髮,高跟鞋磨破腳後跟,她便踢飛鞋子。

這才是她們原本的樣子。

被當成寵物圈養了那麼多年,不是因為她們生來嬌弱,而是中央塔需要「淑女」,這樣才不至於讓野獸成為自己的威脅。

虞前輩就是最好的例子。

小梢有預感,此戰之後,儘管離完全消除偏見,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但總有一天,她們能做回自己,再也不被什麼所束縛。

……

神官手中的劍脫落,掉在地面上。

他被吊在半空,西裝染血,白髮垂落。或許是素君囚困得他過於用力,神官痛苦地重咳,幾縷血絲從唇角落下。

與大多數攻擊型嚮導不同,神官的天賦點全加在了「精神操控」和「洗腦」上。被近身是他唯一的弱點。

這是聯邦公開的秘密,但所有人都自動忽略了。畢竟,他身邊永遠不缺強大的哨兵追隨。

神官身邊帶了十幾名神話系哨兵,有人在觀察,有人已經舉起雙手,笑嘻嘻地後退,釋放友好的信號。

虞鯉剛才隱隱聽見了神官背後的爭執。

這些神話系哨兵像是選擇站隊,但並不是十分忠心的那種。反叛軍應該是許諾他們重利,加上「新世界」到來後的種種好處。卻沒有如實告知,污染孢子也會對他們的身體造成影響。

不怪這群天之驕子傲慢,神話系本就是常規外的存在,腦域一般免疫污染,反叛軍搞出的這玩意兒還是噁心得超出他們認知了。

許多神話系都自傲於家族傳承或自身覺醒的精神體,認為原本的形態才是極致美與力的化身。

不是所有人都像夢囈那樣,為了追求不屬於自己的力量,把自己弄得瘋癲,精神體也畸變為異形。

反叛軍的行為,本就是愚弄了他們。

神話系不在意人類的生死,也別指望他們有多少同情心,他們只看重自己的權威。

反叛軍違約在先,並且無論在新舊世界,他們都會是最尊貴的那一批人——那為什麼要放棄已經有的地位?再費一遍功夫。

也有誓死為反叛軍效忠的神話系,虞鯉想,但不在這裡。

九尾穿著長款軍裝,烈陽般的金髮披垂,他石榴紅的眸底全無笑意,掠過神官,尾指佩戴的權戒閃爍著與眼睛同色的光芒。

他手持著雨傘,皮革軍靴踏進雨水裡,不緊不慢地走來,將虞鯉護到身後。

素君一襲青色長衫,儒雅微笑著。身後的一席雙眸深灰而銳利,五官深邃,帽檐壓著盤發,具有常年征戰沙場的氣質。

她冷漠審視著戰局,一步不離地守著素君,像是一頭馴服的母狼。

阿爾法重要戰力全員到齊,神官引起民憤,聯賽直播還在進行,沒有比這更絕佳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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