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笛人懷疑梅菲斯特早看出了蛛絲馬跡,卻恥於去問。
……他的情慾啟蒙,是觀摩了敵人的場合,才逐漸開竅的。
梅菲斯特為什麼一清二楚,吹笛人心中也有答案。
這不入流的蝴蝶男藏在她的長髮里,恐怕每輪和以撒,和他的戰鬥,都仔仔細細地欣賞過了。
不知廉恥,說不定以後還要複製同樣的招數,來討那女人歡心。
吹笛人指尖反覆摩挲著笛孔,想到未來的可能性,眼神幽暗濃稠。
再想到自己當初就是這麼上位的,耳羽不由得炸開,蒼白的臉頰血氣上涌,浮出薄紅。
他是得到了虞鯉誓言的男人,和這等歡場做派的浪蕩子,絕不可能相提並論!
梅菲斯特表明了立場,而吹笛人身邊也的確需要一個地位不能超過他,同時又有智商的同盟。
紅龍、女妖,巨熊愚鈍,三頭犬,魅魔有異心,黑龍行蹤不定,比起他的好同事們,梅菲斯特是個不錯的人選。
吹笛人盯著梅菲斯特,額印緩緩消退,梅菲斯特友好地對他伸出手,「提前祝我們合作愉快,惡魔大人?」
吹笛人垂著紅眼,沒有觸碰這隻蟲子。
突然,隔壁傳來異樣的響動,隱約的爭執聲中,虞鯉慌亂地背靠牆壁,「咚咚咚」敲了幾下。
「我沒有把你當成和沃因希的激情工具,」吹笛人聽見虞鯉有些羞澀和無奈的解釋聲,「我的房間裡也沒有藏著……情夫,冷靜下來,以撒。」
「哈哈,隔壁哪有什麼人……」
看來是安撫野貓的時候出了問題。
吹笛人眯著眼想,聽起來,虞鯉昨晚跟狼王在一起,並且讓以撒嘗到了這幾天他的感受。
難怪他會發瘋。
「看來我們需要轉移陣地了?說實話,我還想試試被以撒捉姦的滋味的。」梅菲斯特饒有興致地道。
那時小姐不知所措的表情,一定非常可愛。
經歷過被打小三的吹笛人不想給回應,笛子劃出弧線,一道裂縫擴大成黑洞,長靴踏了進去。
即便他能對房門施加禁制,阻攔以撒進入,誰知道失去理智的瘋貓會做出什麼事,得不償失。
梅菲斯特跟在後方邁入,艾德里安沒有動作,語氣淡漠,「我來斷後。」
吹笛人沒管他的死活,黑洞嚴實地合攏。
下一瞬間,房門打開。
以撒俊美的面龐如惡鬼般陰寒,結實的小臂撐著房門,指刀嵌進門板,掉下木屑,凶暴地檢視每一寸房間的擺設。
虞鯉氣喘吁吁地跟在以撒身後,看見房內只有艾德里安時,她雖然覺得奇怪,內心卻鬆了口氣。
自從上次演練時騙了小蛇之後,以撒就對艾德里安的惡意漸消。
也許是覺得他沒有威脅吧……虞鯉也不知道以撒的評判標準,她悄摸看了一眼艾德里安,男人眼角點綴著蛇鱗,雕塑般的體格將薄韌的面料撐得緊而發亮,腰腹勁實有力。
「就你一個?」以撒濃眉揚起,環視四周,馬靴跟輕輕敲擊著地面。
艾德里安「嗯」了一聲。
吹笛人生活習慣良好,房間裡殘留的氣味很淡,滿屋子都是三頭犬的狗味。
如虞鯉所說,這間房只住過孽舌一個,以撒反感地捏住鼻子,沒再追究。
「你怎麼在這裡呀,艾德里安?」虞鯉笑著走上前。艾德里安迎面向她走來,在她面前俯身,幾縷蒙著月光的銀髮垂墜,蛇信舔了舔她的肌膚。
「因為你不太開心,我來找你。」
「我想要討好你,雌性。」在以撒略帶審視的視線中,艾德里安平靜地繼續道,「無論是將我當做工具,還是腰後的墊子,我都接受。」
「上次的遊戲,可以繼續嗎?」
……
總之,這次算是矇混過關了,代價是虞鯉這天下午幾乎沒有走出房門。
補償大貓的時候,虞鯉隱隱約約確定了以撒為什麼和艾德里安這麼合拍。
以撒想殺了地位比他高的男性,也厭惡和他定位重合的男人。他能和小蛇合作,純粹是因為他需要沒有自我想法的工具,沒有他的指令,艾德里安就算被她踩到失神也不會妄動。
並且,以撒還痴迷看到虞鯉在背德的邊緣瀕臨崩潰,只能嗚咽著溢出喘息的模樣……普通的道具少了兩分刺激,至少艾德里安從背後纏繞她時,她的反應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