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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米安整理領口,黑手套包裹著修長分明的指節,慢條斯理地道,「這是我和她的私事,與其和我爭辯,不如多反省自己的原因。」

「為什麼你每次讓她精疲力盡,她仍然會來找我。」

這無疑戳到了以撒的痛處。

他調動渾身的肌肉群,撐滿選小一號的襯衫,瞳仁如貓科狩獵前般不斷擴大,凶戾的殺氣爆發。

在德米安說出自我介紹的時候,男人們觀察著以撒與吹笛人的衝突,幾乎沒人關注紅龍。

薩爾坎從吹笛人的話里意識到了什麼,來到她身邊,濃眉緊皺。

「你生氣了嗎?」虞鯉小心地問。

「沒有,」薩爾坎低沉道,噴出的鼻息裹挾細小的火星,胸膛仍不斷起伏。

殺戮的欲望在心中蓬勃醞釀,他強制按捺下去,襲燒而來的妒火卻仍灼燒他繃緊的神經。

「你和墮天使……」

當初是不是在他的床上。

對於紅龍而言,第一次發現虞鯉和吹笛人有聯繫,便是在飛艇臥室撞見吹笛人將夫人壓在身下,正欲侵害他的財產。

——雖然之後薩爾坎便知道,虞鯉當時信任的唯有吹笛人,他才是那個壓榨她的殘暴者。

薩爾坎粗沉的嗓音有些猶豫,不想嚇到她,卻又對這件事分外在意,龍尾委委屈屈地圈住了她的小腿。

虞鯉怔了一下,說,「對不起,以後會補償你的。」

虞鯉以為薩爾坎是沒有得到正式的介紹,表達不滿。

虞鯉這句話,相當於承認了她的背叛,此刻又輕飄飄地許下不知何時才能兌現的諾言,將紅龍的驕傲玩弄於掌心。

這樣多情的、謊話連篇的人類女性……

「嗯。」薩爾坎冷冷地說,尾巴尖卻搖晃起來,「你要儘快。」

安撫下來薩爾坎,在見血之前,虞鯉又頭疼地站出來,解決現有的矛盾。

「吹笛人的確是我永久契約的惡魔,明面上是反叛軍的高管,但也為阿爾法行了許多便利。」

「他保護過我許多次,之前暗中護送阿爾法的飛艇來到中央塔的也是他。」

虞鯉驚覺,吹笛人冒著暴露身份的風險,為她付出了許多,甚至數次有性命之危。

吹笛人眼眸深紅如血,凝望著虞鯉。

周圍都是敵人,他卻絲毫沒有攻擊的前兆,將性命託付到了虞鯉手中。正如同當初群魔環伺,虞鯉唯一信任的只有吹笛人。

虞鯉和吹笛人對視,聲音輕得像是羽毛,柔軟道,「以撒,不要生氣。」

虞鯉之前有想過,阿爾法陣營接受不了惡魔的最大因素,就在於惡魔們明面上是反叛軍的鷹犬,受高層的僱傭、洗腦或是深淵系的本能,犯下常人不能接受的惡行。

只要她能拿出來惡魔會為她效忠的證據,一切就好說。

護送飛艇那次,雖然讓小烏鴉受了點委屈,但有利於消除大家對他身份的隔閡。

以撒手背青筋暴跳,彈出指刀,接近吹笛人修長的頸線。

虞鯉的話語讓他眼眸中的血紅緩緩消退,在最後那刻移了位置,一線血珠掙開肌膚,溫熱地滾落下來。

以撒發出重重的粗喘,偏過頭,惡魔瞳偏執地逡巡虞鯉的神情。

虞鯉溫柔地對他招了招手。以撒邁開長腿,脖頸鈴鐺清脆響動,挾著風,如本能般趕到了她的身前,嗚咽著矮下抱住她。虞鯉抬起手,撫摸他如同流焰般的紅髮。

心臟沉甸甸地跳動,喧囂的噪音通過炙熱緊貼的皮肉傳遞過來。

以撒渾身顫抖著,胸膛沒有安全感般抵蹭她的肩膀,虞鯉知道他很痛苦。

不想被拋棄,不想被替代,不想被無視。

他不想讓小魚注視除了他之外任何一個男人,不惜為此醜態百出。

「謝謝你,以撒。」虞鯉心情複雜地抱了抱他,指尖擦去他額頭大顆沁出的冷汗,安慰這隻陷入恐慌的大貓。

「我需要吹笛人,」虞鯉坦然道,「但我也永遠不會拋棄你。」

在眾多哨兵以及狼王面前,她承認了以撒和吹笛人在她心裡的地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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