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邊只有你。」虞鯉指尖扣著他的衣角,悶悶地說
迦洛沉默許久,感受背部的濕痕慢慢擴大,像是夏夜的驟雨。他不再說什麼,轉身,手掌扣在她的腰上,將小女孩按在懷裡。
青春期的男生,肩膀不知何時變得又直又寬,幾乎是透不過氣的擁抱。
「去見他之後,還回來麼?」迦洛聽到自己低啞問道。
「嗯嗯,爸爸沒說讓我搬到別處,所以我以後還和迦洛一起睡覺。」
「……」迦洛是反叛軍的從小養成的實驗品,但十六歲的少年也不是什麼都不懂,聽了這話,他短暫沉默,隨後跳過這個話題。
「你以前有個親哥哥……他也這麼和你。」
迦洛的話音頓住。
在基地的這些年,他存在的意義就是成為一件最完美的兵器,他們捨棄個人的意志和情緒,不需要競爭意識,只需無條件服從指令。
而這個基地的主人,無疑是元帥和他的獨女。
這是讓迦洛自己也陌生的……情緒,這個問題超過了允許他踏足的部分。迦洛有些束手無措,可他下意識地想要知道那個先他一步的「哥哥」,對她怎麼樣。
……她也會給那個「哥哥」上藥,讓「哥哥」抱著她睡覺麼?
一種灼痛的,明知無意義,卻無法遏制的情緒盤踞在胸腔里發酵。
虞鯉想了想,認真地說,「我們沒有在一起睡覺過。」
姬競擇從沒留在她的閣樓里過夜,不過他們白天會互相親吻額頭和臉頰,親後像是做了壞事,捂著嘴,悄悄注視向對方,氣息不知道是幸福還是害羞地微微顫抖。
不大的一對兄妹十指相扣,每滴相似的血仿佛都活了起來,歡快奔涌。
迦洛沒有問這樣的事,就沒有必要對他說了吧!虞鯉埋在他的懷裡,心虛地做出決定。
虞鯉「哥哥疑雲」暫且解決,兩個小孩沒有睡覺,簡單地聊了一些未來的打算。
基地雖然冰冷,至少給了他們一個能說悄悄話的安全夜晚,這時候,他們的未來還是只限於明天、後天,最多展望到一周之後的平凡小事。
「今年生日,想好怎麼過了麼?」迦洛問。
「……爸爸會派人給我送生日蛋糕,對了,我已經申請取消了你那天的訓練哦。」
實驗品的訓練,包括了疼痛耐受,實戰測試,還有各項身體數據的觀測。虞鯉偶爾一次抽完血迷路,見到那群研究員命令異種,活生生斬下迦洛的手臂,並冷靜地記錄他何時完成血肉再生。
斷肢拋空,潑灑的鮮血濺出弧形,摔落地面。
虞鯉當場嚇得尖叫了起來,指甲緊緊抓著玻璃窗,神情驚恐,滿臉淚水。
那次看見的畫面,給虞鯉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
虞鯉雖說是大小姐,其實她心裡早意識到,研究員們只將自己當成比迦洛更珍貴一點的血包。小女孩內心敏感,怕自己會被爸爸討厭,所以儘管每次抽血很痛,還是憋著兩泡淚配合了。
看見迦洛的慘狀以後,虞鯉抽血時再也不會哭泣。
她一年年乖巧地配合實驗,從不任性。只希望迦洛能在自己生日的這天,她可以使用小小的特權,讓他稍微休息一下。
時光一晃而過。
虞鯉生日前一天,元帥挑在迦洛訓練的時間,單獨和他會話。將反叛軍,虞鯉特殊的體質,以及自己的計劃,全盤託付給了這個瘦削的少年。
他吐出每個字都很艱難,身軀佝僂著,發出幾欲震裂肺管的咳嗽,眼眶爬滿密集的血絲,顴骨枯槁地凸出,臉色是死人的蒼白。
迦洛靜靜地聽完一切。
總結,這個男人快要死了,他沒有餘力再在反叛軍的高壓之下,發展自己的野心。他決心徹底銷毀自己的基業,抹去證據,只留下了三顆種子。
虞鯉,姬競擇,以及迦洛。
和異種融合之後,迦洛的身體機能只能支撐他活到三十歲,在死之前,他需履行兵器的使命。
迦洛的命本來就是虞鯉賦予的,他沒有反駁,沒有質疑,記下了元帥囑咐的每條細節,只在離開前,問了這位老人兩個問題。
「你說讓她在生日這天見到『哥哥』,也是假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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