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犬像是被激發出凶性,狠戾地咬著她伸過來的舌尖,掠奪她每一絲濕潤的潮氣,含混地吞咽。
少女當時的精神力很弱,淚水朦朧地靠在他胸膛前,喃喃地喚起「沃因希」的名字。
這三個字至今是諸澤的夢魘。
狼王、亞瑟……乃至犬科組的其他人,都是以自己的身份和她接觸,然而他算什麼?
……和霜狼有幾分相似的狼犬精神體,一具強健野蠻的男性體魄,在狼王與她分開時,他或許能成為替代品,一旦沃因希回歸,他就成了索然無味的工具。
與兇惡的外表不同,捷克狼犬性情高敏,加上諸澤以前患有恐女症,對異性避之不及。
連C級時的虞鯉,都能看出他面對自己時的生硬和笨拙。
如果不是那次虞鯉邀請諸澤,他們大概率仍是點頭之交的關係。
一旦嘗過,身體本能地滋生戰慄之餘,男人又如同上癮般飲鴆止渴。
他甚至對狼王的主人產生了獨占欲。
陰翳的衝動和犬科忠誠的天性衝撞,撕扯著諸澤的理智。
回憶的場景如萬花筒那般發生變化,房間內的二人互通心意,虞鯉咬著下唇,藍眸像是質地水潤的玻璃珠。
亞瑟略顯緊張,手掌捧起她的臉,乾燥溫暖的唇弧輕輕印在她的唇角。
哨兵一邊細細地吻,一邊稠密的睫毛顫抖,黑眸觀察她的反應。
「我可以嗎?虞嚮導。」
他低聲而溫柔地詢問道。
虞鯉閉上眼,沒有拒絕。
亞瑟是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哨兵,性情溫馴細緻,從不和人相爭,卻絕不會令人輕易地忽視他的存在。
他呼吸微頓,濕熱的氣息含住她的唇瓣,側臉貼著她的臉頰,輕輕地含吮糾纏。
他的另一隻手掌托住她的後腦勺,明明是具有掌控感的姿勢,卻因為他眸中專注的神色,顯現出幾分酥麻融化的暖意。
他維持著守禮清朗的表象,舌尖攪動的方式卻很粘稠色氣,時而用舌尖描摹她敏感的上顎,時而攫獲她的軟舌細細吮弄。
……一般而言,哨兵都會咽下去,有些男人還會給出味道和粘稠度的反饋。
但亞瑟這種比起情慾,更如同追逐月亮般的沉迷與瞻仰,慢慢品鑑,吞咽,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虞鯉心臟抽顫,臉頰到鎖骨浮現出大朵紅暈,感到被珍重的喜悅。
唇瓣酥酥麻麻,電流沿著她的神經攀爬,腦海里仿佛綻放起團簇的煙花。
虞鯉眼神失焦,飽滿通紅的唇瓣沾著亮晶晶的水澤,手抱著他寬闊削瘦的肩,勉強站穩。
「虞嚮導,您怎麼了?」
看見她躲避的神情,亞瑟溫雅的嗓音疑惑響起,「這樣,您不快樂嗎?」
「不、呃,」虞鯉垂頭,難得害羞起來,「……你別直勾勾地盯著我呀!」
亞瑟接吻沒有閉眼的習慣,似是要將她每時每刻的表情變化都盡收眼底般,如同一片鍾情的湖水。
清澈而讓人感到無所遁形的窒息。
亞瑟微怔,隨後笑了,金髮蹭著她的耳垂:「您很美,每一幅表情都是我心目中的模樣,我想看著您。」
「而且,我可以依您的神情,調整服務您的力度。」
「您也看著我,好嗎?」亞瑟溫聲地徵求道,「我喜歡您。」
……唔,大金毛怎麼這麼粘人呀!
即便知道亞瑟副隊是肉食系,虞鯉還是沒辦法拒絕小狗坦誠熱烈的愛意,他的一切都溫柔得讓人淪陷。
虞鯉輕輕分開唇,迷迷糊糊地吐出一截舌尖,朝最信任的副官索吻。
就當她即將閉上眼睛時,餘光里突然掠過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頓時清醒,睜圓漂亮的藍眼睛。
「怎麼了」亞瑟問道。
虞鯉猶豫地說:「剛才……我好像看到了諸澤。」
亞瑟不動聲色地向後面看去,門開了一條縫隙,那裡空無一人,亞瑟搖頭笑笑,「那大約是您的錯覺,諸澤要帶隊進行下一場訓練,不會來到這裡的。」
虞鯉「噢……」了一聲。
看亞瑟一如往常地平靜,她暫時按下內心的疑惑。
「以後,您能來我的宿舍嗎?」
亞瑟捧著她的臉,再次低頭吻向她前,請求道。
虞鯉有些糾結:「我去了,你們其他組員不會共感到嗎?啊,那我們剛才的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