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艇到達了陸地與泰坦海的邊界,這條邊境線很長,遠方的海面呈現濃墨的深藍,今天天氣不好,濃郁的烏雲濤濤翻滾,穹頂令人窒息地罩住他們。
從高處眺望,那粼粼波動的海水冰冷窒息,海底仿若棲息著亦海獸亦神明的怪物,墨紫色的長髮纏繞著霧氣向四周蔓延,龐大的蟒身遊動著,幽幽的燈盞點亮,那是祂們窺伺的豎瞳。
虞鯉恍惚,定睛一看,海面風平浪靜,什麼也沒有,只是海水顏色太深,給她帶來了錯覺。
飛艇穿過繚繞的雲霧,她的視野驟然開闊。
陸地與海面的交界處,浪花濺碎在岸邊,雪白色的綢帶伏延千里,在這瑰麗奇狀的自然景觀中,森然威嚴的鋼鐵艦隊從雲霧深處顯現。
那是姬競擇派給阿爾法的援軍,他不便在明面出手,命率領艦隊的將領加入了阿爾法白塔。
就在他們相遇的瞬間,火焰在海水裡沸騰,轟然響徹,噴薄的彈藥明火霎時向駕駛艙的位置傾注,宛如一條猙獰的火蛇。
海水被高高席捲,四散,在空中汽化,象徵著人類科技力的飛行器掠過化開的霧氣,如同狩獵的游隼,以堪比閃電的速度包圍向空中的飛艇。
虞鯉腦域裡的印記光芒盛亮。
單兵隊就在這群飛行器里!
襲擊發生在瞬息之間。
在和異種的戰鬥中,人類製造的熱武器對異種造成的傷害有限,但面對著同類時,炮火仍能發揮它的統治力,紅龍軍的飛艇十分龐大,防護和航速都是頂尖的,然而被接二連三地擊中,飛艇不免出現了細微的顛簸。
虞鯉看得驚心動魄。
這樣的交鋒里,不讓空戰隊來才是正確的,他們要面對的敵人並非異種,人類的肉身不能免疫彈藥,這太容易誤傷了。
天空傳來龍的低嘯,蘊含著如雷般的狂怒。
一道高大的身影砸碎駕駛艙,火紅色的長髮如同流焰,他悍然躍下無盡的雲海,豎瞳擴張又收縮,在如注的槍林彈雨之間迅速變形。
巨龍展開覆著薄膜的龍翼,暗紅色的龍軀龐大威嚴,流動著岩漿的鱗片之下藏著數萬根恐怖的肌肉群,如同神偏愛的造物。天空上的所有物體都沒入君主的陰影之下。
撼天震地的炮火,精神體發出的攻擊,如洪流般砸向這天空的主宰,他不閃不避,鋒銳的鱗片如同最堅硬的胄甲,高速旋轉的彈藥卡在他的鱗片縫隙,不得寸進。
就連殺傷力最強大的熱武器,被他橫掃而來的龍尾拍飛,爆炸的餘波震碎了好幾架飛行器的機翼,卻僅在他骨刺覆蓋的尾巴尖端留下了焦黑的灼傷。
他噴出一口帶著火星的龍息,翹起後爪撓了撓龍翼下方,一連串彈殼從高空掉落。
巨龍彎起邪惡的豎瞳,對蟲子們發出嗤笑。
他揚起粗壯的脖頸,雙角亮起火紅的紋路,強大的威壓以他為中心爆發,似是要噴吐火焰。
虞鯉攥緊手心,眼瞳點亮紫光。
她激活了埋在薩爾坎腦域裡的毒素,精神力腐蝕著他的腦域,甚至加劇了黑焰的痛苦!
薩爾坎的身軀微微僵硬,瞳孔緊縮。
他忍耐著痛苦,掀動龍翼,揮開密密麻麻襲向他的彈藥,銳利恐怖的金瞳霎時鎖定了飛艇臥室。
他感受到那裡傳來了精神力波動的氣息,和腦域裡的毒素十分相似。
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的鞏膜染上濃郁瘋狂的血紅。
「帶我走!」虞鯉抓住吹笛人的手,催促道。
吹笛人看著窗外衝刺來的龍影,唇角微微上揚,召開傳送的黑洞。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野獸的直覺,讓薩爾坎心中電光火石間反應過來了某個問題,他卻沒有第一時間破壞窗戶,將背叛者捏出來,像是怕傷到誰。
他的原型過於龐大,想要看清一間臥室里的情景,他不得不笨拙地蜷縮爪子,收攏龍翼,調整視角,龍龍祟祟地朝床鋪的位置探頭。
一灘濕潤的血跡明晃晃地刺進了他的視野。
與此同時,房間裡站著位陌生的,戴著面具的粉發女人,冰冷地注視著他,她穿著和夫人一樣的裙子,下半身裙擺剪短,破碎的布料掛在大腿處,腹部傳來濃郁的血腥味。
這女人身體沒有明顯的外傷,在紅龍的知識里,只有一種可能讓她流了那麼多血。
吹笛人的黑洞開啟,墮天使握著她的手,先一步踏入黑洞,虞鯉側頭,看了薩爾坎一眼。
薩爾坎沒有看見吹笛人的面容,只見到牽著她離開的是男人的手掌。
紅龍的瞳仁拉成直線,金縫浸在鮮血之中,心臟升騰滾裂著燃盡一切的狂怒。
身軀深陷獄火,內臟卻像是被侵蝕的寒意凍得四分五裂。
「你竟然……你竟敢。」
她給予他的所有甜蜜,濕吻,胸前的安睡處,甚至腹間的龍蛋,在她最後投來的,冰冷刺骨的眼神里,全部化為了裹著毒藥的糖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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