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們的計劃即將成功,加百列的信徒快要完全消失,如果在顯聖節這天,黑山羊操控巨人圍向帝都,使得民心惶惶,加百列則始終沒有出現。
這時,黑山羊再使用複製的鑰匙操控巨人,令祂們停止攻擊——
在數百萬帝都人的眼下完成這個神跡,顯聖節過後,黑山羊就會成為北地人心中真正的教皇。
會有意外出現嗎?
當然會有。
巨人們有百米高,一不小心就會踩死無數平民——虞鯉聽說,帝都護城河外就是貧民窟,流民們沒有城牆的保護,可以說是這場血腥作秀的燃料。
但大帝已經走火入魔,黑山羊又全然不把平民的命放在心上,他們唯想將天使長徹底驅逐出北境。
為此,他們不擇手段。
想到這裡,虞鯉脊背發冷,認真抬眸,請求道:「吹笛人,將你手裡的鑰匙交給我吧。」
「明天,我會先一步狙擊黑山羊,再命令巨人們停止攻擊,儘量減少民眾的傷亡。」
「我欠你一個人情,明天一過,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兩個。」吹笛人冷淡道。
他鬢髮羽毛耷下,纖白修長的手掌握著她的手心,貼上沾染血液的胸膛,讓她感受到自己僅剩一半的心臟。
他短時間內的兩次重傷,都是因為她,人類女性應當對自己負責。
「不要再欺騙我,無論什麼,這是第一個。」
虞鯉只好點頭。
「第二個先保留吧,解決北地的麻煩後,我們再談?」她嘗試和對方商量道。
吹笛人沒有說話,深紅的眼眸倒映出她白皙沉靜的面孔。
虞鯉為他治療後,他胸膛的傷口開始癒合,吹笛人神情蒼白陰鬱,顯得過度疲憊。
「抱抱我,」吹笛人下巴搭著她的肩,慵懶地低聲道,「離開北地之前,陪我睡一覺。」
「願不願意隨你……我現在重傷,反正鑰匙最後都會到你手上。」
虞鯉絲毫沒有猶豫地答應了。
按照小烏鴉的性格,應該只是想將她當做暖寶寶抱著睡一晚?
處男嘛,還能做什麼,哄哄他得了。
……
到了晚上,空戰隊全員回歸。
虞鯉從吹笛人那裡拿到鑰匙,和其他人在大廳等待他們。
塞勒走進客廳,對上虞鯉的目光,手掌無意識地扶著劍柄,垂落綠眸。
眾人商談作戰計劃時,塞勒身為北地的引路人,坐在了離她較遠的位置。
他是教皇的騎士,同時也是身負婚約的男人……昨晚那場夢,無論出於塞勒的哪種身份,都不應該。
白天的忙碌,讓他暫時忘記了昨晚夢境裡的荒唐,但當夜晚來臨,塞勒再次見到虞嚮導的面容時,騎士的心情緊張,出現強烈的波動,難以抑制地痛苦和自我譴責。
……他一定是抗拒著那場夢境的。
「塞勒副隊,您怎麼了?」
虞鯉說出自己的計劃,半天后沒有得到塞勒的回應,這對遵循社交禮節的騎士十分異常,她疑惑看向微微蹙眉,鉑金髮湖綠眸的騎士。
塞勒微微一頓,自然地露出笑容,歉意溫和,卻沒有直視她。
他的左手收回桌下,遮住了那枚在吊燈下熠熠生輝,過於刺眼的訂婚戒指。
「我在聽,您請說吧,虞嚮導。」
他柔和有禮地道,將所有的思緒都放在任務上。
三小時後,戰鬥中的所有細節都敲定下來,哨兵們領到了各自的任務,回房間休息。
塞勒穿著整齊地上床休息,雙手交疊腹間,平躺在床鋪上,嘗試穩定精神力。
然而,今夜的夢也如約到來了。
這一次,塞勒並沒有以投影的形態出現在教皇的夢中,他擁有了實體,甚至能和夢裡的人進行互動和交流。
他今晚的身份——是和聖女進行婚禮遊行的教皇。
第153章 (修)
睡覺之前,沃因希陪虞鯉回到房間,上到二樓時見到了梟。
梟身後跟著雙子,身穿西裝馬甲,肩披外套的男人站定,微微垂眼,手套包裹著男人修長而骨感的五指,不露一絲皮膚。
他無名指上的印記被黑色的布料遮擋,涼薄疏離。
「梟隊長,今天辛苦了。」虞鯉抿了下唇,率先出口,「您的身體……」
梟和以撒在他們之前穿越巨人山脈時受了重傷,虞鯉本來打算給他們兩人深度淨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