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羊帶領虞鯉撫摸著這道血紅色的不詳紋路,虞鯉雙肩僵硬,像是炸毛的貓,卻沒有力氣掙脫開他,「它既能提供給人類極致的感官享受,也能讓任何男性都無法拒絕你的魅力。」
「這是母神的印紋。」
男性惡魔慵懶地嘆息,捏了捏她的指尖,移到胸膛。
「它會讓人類將觸手視為最親近的活物養育,當然,對男性也生效。」
「想要嘗嘗看麼,小姐?」
黑山羊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她的臉頰,烏黑與白皙黏膩在一起,他低聲引誘道。
虞鯉估算失誤了。
她額頭浮現出密密的汗水,神經被灼燒得發燙,咬緊牙關。
有主僕烙印在,黑山羊無法主觀地傷害她,但如果是她自願要求黑山羊為她打上魅魔印記呢?
黑山羊有S+級,本體又是魅魔,就算虞鯉沒給他血液,沒有深刻的肢體接觸,他還是能一步步誘惑她墮落。
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讓虞鯉腦海里浮現出了充滿綺麗色彩的畫面,她忍不住幻想起自己的像是野獸般拋棄矜持,深深淪陷在樂園之中的場景。
虞鯉額角滴落冷汗,眼神失焦,沉默了許久,她道:「……我能擁有魅魔印記嗎?
黑山羊愉悅笑起來,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如果主人請求我的話,我會為您效力。」
「我會服務到您滿意為止。」
虞鯉等的就是這句話!
在黑山羊話音落下的瞬間,黑山羊身後張開虛無的黑洞,吹笛人陰冷修長的身姿出現,他的豎笛刺向同僚的脖頸,黑山羊偏頭躲開。
虞鯉踉踉蹌蹌起身,避開惡魔們的爭鬥。
這兩天外面的風雪減弱,找柴火不像前兩天那樣困難,虞鯉賭的就是吹笛人快速完成任務回歸,在暗處窺探黑山羊對她的所作所為。
小烏鴉占有欲強烈,看見黑山羊和她對視一秒都會暴怒,又怎麼會真的放任她和黑山羊單獨相處那麼久?
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虞鯉確信,至少他看到了自己最後受害的模樣。
虞鯉揪緊作戰服的領口蹲下,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她臉色酡紅,神經酥麻地像是有螞蟻在爬,虞鯉讓兩隻惡魔相爭的目的達到了,代價卻是她被魅魔蠱惑。
耳邊充斥著激烈的打鬥聲,異種的嘶吼,豎笛奏出的旋律,流彈聲不絕於耳,虞鯉蜷縮在角落,神志模糊。
「她的身體已經想要追逐欲望。」
黑山羊咧開笑容,一手持劍,另一手持槍,他在異種的包圍中快速地向吹笛人移動,劍光劃出嗜血的弧度,話語友善,攻勢卻招招致命,「我可以教你怎麼讓她快樂,為何我們不能分享她,朋友?」
吹笛人氣質陰鬱,眼眸如溢血般鮮紅,他身後再度展開黑洞,來自深淵的異種如潮水般湧出。
黑山羊雖然是魅魔,卻擁有狂戰士的爆發力和體格,而吹笛人並不擅長正面對決。
山洞面積狹小,不適合召喚師發揮,如果不顧一切地召喚出大型異種,連她也會埋葬在這裡。
虞鯉微微眯開眼眸,看到吹笛人落入下風。
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吹笛人腦域裡已經沒有她留下的烙印,但虞鯉仍然對他下達了指令,聲音輕弱得如一片雪花,細微振動著空氣。
「帶我離開。」
「帶我找到同伴。」
「不要再和他爭鬥了。」
吹笛人聽到了虞鯉的呼喚,本能地執行她的指令。
虞鯉的位置在黑山羊的身後,吹笛人豎笛一轉,兩隻新出現的異種撲向黑山羊,而他抓住時機,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虞鯉的身邊。
黑山羊擁有著極為恐怖的戰鬥本能,他沒有管那兩頭異種,而是將最脆弱的背部暴露給它們,異種的武器從背部穿透了他的身軀,魅魔額間浮現出心形的紋路,享受著疼痛,露出癲狂愉悅的笑容。
他發動能力,扭曲的觸手從山洞的陰影里浮現,穿刺向吹笛人的身體,與此同時,他的劍光斬落。
黑山羊的攻勢占據了每一個死角,如果吹笛人這時候用傳送躲避,就會將虞鯉暴露在黑山羊的殺意之下。
吹笛人神情平靜,抓住虞鯉的肩膀,下一瞬間,黑山羊的劍尖穿透了他的胸膛。
人體像是破開的水袋,血液如紙面潑開的水墨般大朵濺開。
心臟是惡魔唯一的弱點,黑山羊知道怎麼給同僚造成重創,又不至於弄成無法收場的局面,他劈開了吹笛人的半個心臟。
虞鯉髮絲,臉頰,都沾上了惡魔的血跡。
她努力地睜眼,想要查看吹笛人的傷勢,視野突然一片模糊,眼前的景色發生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