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菲斯特拍了拍虞鯉的肩,怡然地在賭桌對面坐下。
他落座之後,石灰色的,整體厚重深沉的房間發出轟隆隆碰撞的聲音,腳底地面震動,牆角蔓延裂紋,天花板不斷落下石灰。
艾德里安裹上虞鯉,將小雌性藏進蛇尾搭成的屋子。
虞鯉驚訝地看到,四周牆壁驟然傾塌,碎石落下後,四面八方居然環繞著一面玻璃罩。
賭場外的獸人們眼神猩紅,豬頭怪物手裡提著屠刀,扭曲的獸臉緊貼玻璃,仿佛下一刻就要衝進來撕碎他們。
他們獸影重疊,全方位無死角地觀賞走上賭桌的人類,梅菲斯特仍然是笑盈盈的表情,眼角刺青鬼魅,洗過牌之後,他打了個清脆的響指,提出節約時間的方案。
「尊貴的莊家,我們一局定勝負如何,規則由您制定。」
「當然,如果我輸了,就像約好的那樣,這具人類的身體全數交由您支配。」
床幔後巨大的陰影沒有應答。
一片寂靜無聲。
虞鯉聽到牆壁外獸人們粗重的喘息,粘稠的血液從刀尖流淌,淅淅瀝瀝,在沉寂的環境裡如同響雷。
片刻後,梅菲斯特面前出現一摞擺放好的籌碼。
梅菲斯特沉悶笑起來,佩戴著露指戰術手套的手指夾起籌碼,放在修長的指側間把玩著,隨後男人將盤子裡代表著頭顱,四肢,肺臟的籌碼全部撒在賭桌上,如同金幣般丁丁零零,發出血腥悅耳的聲音。
「感謝您體諒一位賭徒的心情。」
梅菲斯特抬眸,眼中詭異的顏色濃郁轉動,唇角笑容加深。
——他選擇了Allin。
……
莊家開啟遊戲,梅菲斯特選擇遊戲模式——一局定勝負,最簡單的骰子單雙數,單數為勝,雙數為負。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一個血紅色的骰子憑空掉落在桌面上,旋轉出殘影、點數不斷變化,每一輪滾動都像是死神不規律的腳步。
場地安靜下來。
無數道炙熱的、爆出血絲的目光落在小小的骰子上。
一分鐘、或者兩分鐘的時間,骰子終於有停落的趨勢,虞鯉緊盯著骰子,神經繃緊至極致,感覺骰子的每一面都是雙數。
良久,血紅色的骰子無力滾落在梅菲斯特面前,與他的籌碼撞在一起。
清脆折磨的響音終於停下,骰子停在了「1」的點數上。
一瞬間,世界的聲音重新湧入虞鯉的耳中。
她聽到眾獸人交錯憤恨的鼻息噴吐聲、低嘖聲,野獸的口水滴落聲,還有自己重新變得平穩的心跳。
獸人們想看到的可不是人類平安無事地走下賭桌,它們用獠牙和屠刀,徒勞猛烈地沖砸向玻璃,蠻橫兇狠地表達著不滿。
梅菲斯特露出開懷的笑意,他始終悠閒地靠在椅背上,並不對此感到意外,他舉起手,向莊家示意自己沒有碰它。
遊戲勝利,賭場緊閉的房門自動打開,兔子荷官的臉色沉下,紅寶石般的眼瞳陰森森地掃了一眼梅菲斯特健全的身體,端來蓋著紅布的道具。
——副本需要遵守規則,他們遊玩了副本主設定的死亡遊戲,獲得勝利,其他獸人再怎麼憤怒,也無法對他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虞鯉摸摸虛弱的小心臟,上前收起道具,梅菲斯特將那些血肉籌碼收起來,站起身,他們沿著房間深處的密道,朝出口處走去。
「你是怎麼獲得勝利的?」
走出賭場後,虞鯉想了想,詢問他道:「骰子轉動時,我看見它只有雙數。」
梅菲斯特有些訝異地看她一眼,誇讚道:「眼力不錯,警官小姐,這原本就是一場必輸的遊戲。」
「你是不是很擅長這些啊,心態真好……」
虞鯉心有餘悸地想起梅菲斯特上賭桌時,玻璃外圍著的那些獸人。
「並非如此,我對賭博一竅不通。」
擁有著欺詐師氣質的男人微笑道,看見虞鯉流露出不信任的眼神。
他橙紅髮間小小的蟲族觸角愉悅翹起,指尖跳出一枚代表心臟的籌碼,粉色的精神力縈繞,他手裡把玩著的錢幣變成一隻晶瑩的蝴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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