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現在帶領兩支隊伍,有數張底牌,不會讓自己再陷入到被動的境地。
……當然,虞鯉心裡很清楚,這只是一次合作而已,梟有他身為哨兵隊長的責任,他的隊員都在這裡,並且他的存在能制衡以撒,虞鯉也想探明卡維斯莊園的真相。
梟的目光落在她的側臉,不落風度地等待著,虞鯉低頭道:「梟隊長,我們換個地方吧。」
以撒摟著小魚力氣霎時收緊,目光沉下,在他們兩人身上盤旋。
虞鯉蹙了下眉,她的肩膀在剛剛躲開神像攻擊時受了些傷,以撒發覺之後,手背隱忍地鼓起青筋,鬆開力道,從背後完全擁抱向虞鯉。
「你要選梟,」以撒嗤笑,「他舔得明白麼?」
梟摘下另一隻手套,笑了笑,視線望向傾塌的神像,沒有打擾小鯉的思路,等待她最終的決定。
空戰組正打掃戰場——人為轉化的污染區沒有戰利品掉落,隊員們搜集線索,拍攝現場照片,判斷那些偽人究竟根據卡維斯成員記憶生成的,還是真切地殺戮了那些貴族,讓污染物替代了他們。
這些都是他們日後反擊姬家的證據。
卡維斯莊園至少存在兩個高危污染區,教堂的小污染區崩解後,教堂內部褪去之前的富麗堂皇的表象,大廳殘破灰敗,顯現出烈火熏燒過的痕跡。
在他們來之前,這座莊園就被人一把火消去了不少證據……虞鯉猜測,這也是卡維斯莊園的怪物為什麼會是「蠟油人」。
那都是無辜喪生在此處的生靈。
虞鯉沉默,無心再對以撒的執著做出反應,她偏過頭,掙脫紅髮哨兵的束縛。
她用的力氣不大,卻讓以撒有了強烈的反應,男人呼吸粗重,眼底泛出血色,渾身肌肉硬實滾燙,以一種兇殘、貪慾,野獸似的目光死死盯緊她的面容,隨後,緩緩鬆開了力氣。
虞鯉知道以撒處於瀕臨理智邊緣的狀態了,她上前兩步,握住梟遞給她的手掌。
「教堂是污染中心,沒有波及到管家先前帶我們去的客房。」
「我們去那裡吧,」梟道,「隊員們還需要一些時間打掃戰場和修整,等我們回歸,便能全力以赴支援潛入組他們。」
虞鯉不想多浪費時間,點了點頭。
空戰部只剩下一半戰力,又有不少哨兵在剛剛的戰鬥中受了傷,塞勒帶領隊員們留在教堂,副隊得知他們接下來要去客房精神連結後,騎士訝異的目光放落在她身上,頷首表示理解。
「我明白了,那麼,我挑選幾名隊員,負責在門外保護二位。」
「不用了,我去。」以撒道。
迎著同性們的視線,以撒緊緊盯著小魚,有些神經質地笑起來,「別這麼看我,我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怎麼,怕你留不住小魚,在你的懷裡想起我?」
梟看向他:「精神結合一旦進行就不能中斷,為了她的安全考慮,希望以撒隊長能謹守諾言,執行守衛任務。」
「呵呵,盡說些得意忘形的話啊,小心以後落到和我同樣的下場。」以撒看了眼梟,抱臂笑起來。
虞鯉長發散落,梟手臂護在少女背後,帶著虞鯉回到了他們來時的客房。
和梟隊長一起進入客房前,虞鯉避開以撒直白的目光,房門合攏,如影隨形黏在身上的視線消失,她輕輕呼出口氣。
梟寬大的手掌包裹著她的手心,帶領她來到沙發。
他們時間有限,需要快速完成任務,虞鯉在來前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這時,梟在她身前單膝跪下,她的目光閃爍,莫名有些迴避男性帶著著詢問意味的,溫柔的目光。
他觀察著少女的表情,無奈笑起來。
「不用害羞,小鯉。」
頰邊貼上了冰涼的溫度,緩緩撫摸著她,緩解緊張。
少女膚白溫潤,唇瓣嬌紅欲滴,像是浸泡在池水中央,一朵霧水淋漓的睡蓮。
虞鯉忍不住輕顫,梟的陰影壓在她眼前,虞鯉被他扶著腰,枕在靠枕上,少女朦朧地眯起眼睛,看向穹頂。
「很漂亮,很飽滿,像是花一樣。」
「……能為我打開嗎?」
梟褪去手套的修長手指剝開她柔潤的指尖,將她牢牢反扣,同時輕柔安撫著她,薄唇呼出的熱氣濕潤她的肌膚,舌尖露出一點磨砂質感的銀光。
少女喉間發出不似難過的急促呼吸,下意識地躬身抵抗,梟握著她的手,慢慢平復著她的不安。
她羞澀、緊張,無法放開。
被她的情緒影響,嚮導的精神通道也對他展開得十分虛幻。
梟沒有輕慢地對待她,而是低頭,細緻而又無一絲遺漏地吻去她眼角顫巍巍的露水,喉結滾動、沉迷地吞咽著;
他身穿冷灰色西裝,散落的灰發被她沾濕,喪失貴公子的斯文,倒像是被澆灌的男性魅魔。
虞鯉受不住地伸出另一隻手,緊抓向他的額發向後扯,梟笑喘一聲,因慣性抬起頭,唇邊沾著濕亮的水痕,他沒有生氣,親了親小鯉柔軟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