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鯉對臨時伴侶本不該有太多要求,現在不是她矯情和羞澀的場合。
可她希望,這個人至少能夠尊重她,不要對她展露出勢在必得的高傲姿態,將她當做戰利品、所有物一樣擺弄。
「好美的表情,小魚,」
間隙,梟欣賞著她的情態,低聲說,「你讓沃因希也見過嗎?」
虞鯉聲音低弱,告訴他:「停下……不要說了。」
「我不願意,別這樣。」
「嗯?」
梟舔了下濕潤的唇角,恍惚了一刻,對她笑了笑,像是沒有聽清。
虞鯉沒辦法直視他的神情,察覺他沒有將她的話聽在耳中,仍要有行動時,她終於忍無可忍,強烈的情緒衝破理智的束縛,虞鯉抬手,用力打向他的臉龐。
——清脆的擊打聲響起,虞鯉腦中轟鳴,眸光顫抖著直視向他。
梟單膝跪地,灰發凌亂散下,臉龐微微偏向一旁。
片刻後,青年抬眸,佩戴著皮質手套的雙手垂在身側,神情平靜地與她對視。
「這是你的回答……確定要拒絕我嗎,小魚?」他道。
虞鯉沒有猶豫,她胡亂整理了一下衣物,從桌上跳下,梟沒有阻攔她,虞鯉慌慌張張地跑向門外,撞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發生什麼了?你很久沒有回來。」
諸澤捏住她的肩膀,皺眉打量她,虞鯉悶悶搖頭,拉著他轉身就走。
她氣息凌亂,眼角隱有淚意,諸澤在身後觀察她,在進帳篷前,哨兵粗糙的雙掌扶正虞鯉的肩膀,令她正視自己。
「哭了,和你剛剛進空戰部的帳篷有關?」
諸澤低頭,氣息接近隊長的伴侶,指腹微微停頓,擦去她的眼淚。
虞鯉垂下目光,避開他的詢問。
距離空戰組返回污染區還有二十分鐘,諸澤守在門外,虞鯉逃避般回到了沃因希的帳篷,沉默一段時間,她蹲下身,額頭輕輕與隊長的狼吻貼了貼。
「再等等我,」虞鯉沒有時間胡思亂想,心中做好決定,輕聲說,「我會努力的,隊長。」
虞鯉想要幫助戰士們,但她不會在明確察覺到梟對她玩弄與狩獵的態度下,將自己當做犧牲品。
……只能在犬科組內部選擇了。
犬科組的隊員全為A+等級,少數單人頂尖戰力正往S級成長,與他們精神交流,治療效果不如S級的哨兵出眾,但她會拼盡全力,提高對精神力的操作精細度。
虞鯉想,在前所未有的壓力之下,說不定她會突破自己。
虞鯉低頭,片刻後站起來,走到帳篷門前,探出腦袋喚道:「諸澤,你能進來一下嗎?」
諸澤低眸看她:「你沒事了?」
「嗯,我沒什麼,有事要和你商量。」
諸澤閉眸,將軍刀別在武裝帶上,跟著虞鯉走進帳篷。
「我想問一下,諸澤,現在留在營地里的隊員一共有幾名,精神力較高的都有誰?」
狼王居住的帳篷很大,右側用屏風隔開了一處小空間,供醫護人員休息,虞鯉像是怕他們說話的動靜打擾到重傷的狼王,帶著諸澤來到這處隔間。
留在營地的一共有十名犬科組成員,諸澤說出幾個人的名字,虞鯉陷入沉思。
既然能進白塔,成為精銳小隊的一員,說明犬科組的成員都很優秀,但她要給狼王治療,肯定要挑選最出眾的那名哨兵。
……思來想去,諸澤是她唯一的選擇。
他是犬科組綜合實力最強的隊員,如果不是諸澤怕麻煩,不想管後勤,本來該由他擔任副隊。
「還記得之前我請求你,或許要麻煩你一件事嗎,諸澤?」
虞鯉問道。
「你想做什麼?」諸澤鋒利的視線掃過她的面龐,敏銳質問,「你剛剛去找空戰組,與現在詢問我目的一樣麼。」
「隊長重傷,你這就要挑選人臨時結合?」
虞鯉一怔,隨後看著他,輕輕點頭。
諸澤手臂繃緊,神情一瞬流露出狼獸般的暴怒。
他是沉默且擁有野獸直覺的男人,見她承認,諸澤瞬間理清她剛剛的一切異常,青年額角隱忍跳動,爆出青筋,胸腔跳動著針對那些人的嗜血衝動。
他竭力克制下來。
「憑什麼去找他們,」他垂下視線,啞聲道,「犬科組不需要你用這種方式付出。」
虞鯉輕聲說:「沒關係,諸澤,我之前以為梟隊長是一位好人選,現在已經不考慮他們了。」
「他對你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