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虞鯉回答,男人眼皮耷下,伸出指節輕敲桌面,補充:「現在污染區不比幾百年前,小打小鬧罷了,小隊出任務如果帶上你,你就是他們的第一保護目標。」
「第二,他們和你接觸時會主動佩戴監控設備,三,每月輔助哨兵們完成清除異種的目標,你的月薪將漲到十萬聯邦幣。」
虞鯉:啊、奪少??
虞鯉聞言抬頭,眼神頓時變清澈了。
陸吾微笑:「還有什麼別的疑問嗎,虞小姐?」
虞鯉說:「……長官,可不可以多給我兩天考慮的時間?」
她想了想,憂心忡忡地提出自己的焦慮:「您說是這樣說,可是我的精神力等級您也知道,和他們一起出任務,我怕照應不過來。」
陸吾用指腹挾著煙,再次打量她片刻。
虞鯉脊背不由得坐直,安靜如海里吐泡泡的水母。
陸吾脊背向後靠,感慨嘆聲:「回去吧,用這兩天多惡補一下向哨關係的常識,我只能告訴虞小姐,如果和哨兵小隊匹配成功,你會有途徑和他們共享精神力。」
「還有你們帶隊的方式,我記得攻擊型嚮導的方式是攻陷小隊的精神屏障,強制哨兵服從。」陸吾回想,「至於治癒型……」
虞鯉投去虛心學習的眼神,等待著長官的教學。
「或許你要給他們所有人打上精神印記?」他頓了一下,道。
陸吾笑了笑,手臂袖口捲起,露出布著男性青筋的手腕,他沒再關注嚮導少女求解釋的視線,低頭從煙盒裡抽出菸草,換了根新的含著,笑說:
「你真的應該去了解哨兵一些,再來進入我們的世界,姑娘。」
……
虞鯉滿腹心事地回到宿舍。
對哨向關係認知的缺失,實際上也不是她背調沒做到位,是因為虞鯉入職的時候就和上司談好了——作為治癒型嚮導,她每月待在靜音室接待來淨化的哨兵就行,八小時工作制,低保到位,福利齊全。
於是她只學習了淨化方面的操作便上崗了。
虞鯉穿來不久,入職白塔也才不到兩月,原身之前又一直被養在偏僻的莊園,十八年來都很少離開那方囚籠,對生母以外的親人更是一次都沒見過,雖然覺醒了,卻也沒有人教授原身哨兵與嚮導的常識。
虞鯉至今記得幾個月前自己猝死在工位前的感受,那感覺太恐怖了,導致她穿來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只想躺平。
……但現在因生活與形勢所迫,虞鯉不得不鹹魚擺尾,掙扎著振作起來。
這兩天,她利用起各種搜索渠道惡補知識。
首先,她了解到的就是嚮導與哨兵之間的匹配,三百年前,哨向之間還是一對一模式,那時污染降臨不久,普通人中覺醒的哨兵與嚮導比例雖然有差異,但嚮導並沒有比哨兵少出太多。
民眾一旦覺醒為哨兵或嚮導,便要強制進入白塔服役,在進行常規的培訓之後,由「塔」為他們檢測到合適的對象,進行匹配。
哨兵五感敏銳,體魄健壯,擁有著極強的單兵作戰素養;嚮導精神力高,能通過精神疏導降低哨兵畸變的概率,一旦匹配成功,他們便會進行精神與肉體的雙向結合,成為最合拍的戰友、搭檔,伴侶。
但隨著人類聯邦與污染對抗持久,體質較弱的嚮導戰損率逐年上升,普通人分化為嚮導的數量也斷崖式下降。
為了保護瀕危的嚮導,聯邦制定了種種保護性的法規,也就是從這時,因為哨兵和嚮導的數量極度失衡,嚮導和哨兵便開始實行一對多的匹配模式。
一支哨兵小隊帶一位嚮導上戰場,是那時候常見的情況,嚮導充當著哨兵們精神穩定的錨點、他們的同行者與同伴。
……順帶一提,虞鯉還了解到,為了適應極端的環境,差不多在那個,嚮導群體之中慢慢分化出了「攻擊型嚮導」;與傳統的治癒型嚮導相比,他們擁有著更堅韌的體魄、濃烈的掌控欲,以及天生埋藏在基因里的、反向支配哨兵的獨裁性格。
攻擊型嚮導的出現,顯著提升了嚮導在聯邦中的地位,也改變了民眾對其普遍是菟絲花的印象。
攻擊型嚮導是天生的指揮官,哨兵在他們的精神操控之下如同戰棋,近幾十年來,人類對異種幾次成果豐碩的反攻戰役,都有幾名神級攻擊型嚮導的身影參與。
無可否認,攻擊型嚮導是聯邦最重要的作戰資源,但據虞鯉了解,聯邦目前仍然面對著困境——攻擊型數量提升,嚮導群體本身卻沒有增加,傳統治癒型越發罕見,導致她這個C級都能混進白塔當個公務員……
如今,五大軍區的白塔基本是一名攻擊型嚮導帶領數支哨兵作戰小隊,高階的攻擊型甚至能操控一支人數龐大的軍隊。
這樣的分配縱然提升了作戰效率,然而攻擊型嚮導擅長的是「操控」和「進攻」,他們並沒有治癒型那樣的淨化能力,對於哨兵腦域內的污染,通常是乾脆利落地用精神力碾碎。
虞鯉撐著臉,趴在床上看著光腦上的資料,心中想……所以,這也是近年哨兵畸變率顯著增長的原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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