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也接上話,小聲瞥著燭玄:「你懂什麼?這人一看就能打,要不是場合不對我是真想跟他打一場試試。」
易溯到來,林樾的視線便不再放在陸雨青和燭玄身上,他注視著許久未見的人,輕聲喚道:「阿溯。」
這聲呼喚令易溯有些恍惚,他仿佛再聽不到周遭的聲音,過往的記憶盡數湧入腦海中。
生離死別,分分合合,在萬千苦楚中再度重逢。
他幻想過無數場景,也幻想過自己會說什麼話,可如今真正站在對方面前,僅僅一句再普通不過的呼喚,就讓他封存的思念衝破阻礙將他吞噬。
易溯揚起唇角,這一個多月的擔憂在這一刻終於可以消散,雜亂的思緒拋出腦後,愈加清晰的想法浮於心間。
他側身看向燭玄說道:「師兄,我知曉我的選擇了。」
燭玄不再出聲只能無奈嘆出一口氣,將手中的劍收回。
易溯自然明白燭玄的意思,他輕笑出聲,極小的道謝落入燭玄耳中。他跨過那條劃痕,寒氣在易溯靠近的瞬間消散,易溯手指有些顫抖,覆上林樾臉頰時溫熱的溫度讓他瞬間紅了眼眶。
林樾微微低頭觸碰到易溯唇間,一觸即離的吻更是勾起了彼此的思念,易溯望著對方的面龐終是綻出笑顏,釋然地說出了那句話。
「歡迎回家。」
指尖拭去淚水,林樾牽起易溯搭在自己臉側的手,如獲珍寶般將人緊緊護在身側,他重新望向燭玄,聲音中是難掩的興奮:「宗主,那我……」
「滾,哪遠滾哪!」燭玄實在不想再看對方,索性直接背過身毫不客氣地將人趕走,眼不見心不煩。
易溯與林樾相視一笑,齊齊朝燭玄俯身行禮:
「多謝宗主師兄!」
「多謝燭宗主!」
直到兩人身影消失在面前,陸雨青仍舊笑得發顫,他擺手趕走那群看熱鬧的弟子,附身拋弄手中靈石:「宗主,人都走遠了還氣著啊?」
燭玄站在原地片刻轉身望向遠處,持劍走回宗內丟下一句話:「沒有。將這些物品帶回宗。」
*
魔界還是這般昏暗,易溯剛落地便被一物蓋於頭頂,視線被遮擋他下意識按住劍柄,卻在下一瞬感受到有人覆在自己手背之上,林樾的聲音從旁側響起:「無事,跟我來。」
這一路走得很穩,林樾目光時刻落在易溯身上,緊扣雙手引領著易溯方向,空出的另一隻手時刻護在易溯身側,生怕對方因自己一時不慎而磕碰著。直到陷入柔軟一處,蓋在頭頂的存在才被林樾緩慢挑開,燭光下林樾衣著紅衣坐在旁側,眼中溫柔仿佛要將易溯溺斃。
他從懷中掏出一支銀簪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入易溯手中,素雅的銀簪中央綴著一枚青色玉石,他柔聲道:「這是我之前答應你的,再為你尋一隻銀簪。」
說罷林樾猛然湊近易溯,用濕漉漉的眼眸望著他等待對方的誇讚。
「我很喜歡。」易溯將它重新遞給林樾,「幫我帶上吧。」
林樾頓時坐直身體,接過銀簪繞到易溯身後,從床側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木梳,為他梳理長發的動作極緩,一遍又一遍重複著直到最後才將銀簪穿過發間。
他喜歡極了易溯這般模樣,吻落在眼尾處逐漸向下落在唇間,本想加深這個吻卻被對方拽著後領分開。易溯掃了一眼林樾身上的紅衣,對上那雙溢滿委屈的眼眸不禁有些好奇:「我不需要穿嗎?」
說到這林樾視線有些閃躲,聲音也變得沒有底氣:「那件是……衫裙,紫蔓做錯了樣式,還沒來得及改。」
「無妨。」
易溯話音剛落,林樾尚未開口便被徑直推倒在床上。易溯不知從哪尋到的紅綢,動作極為迅速地將林樾雙手束縛住扣在床邊,他挑起好看的眼尾俯視林樾,徑直跨坐在對方腹間。
林樾眼底閃過一抹詫異,身體倒是本能起了反應,他倒吸口冷氣,隨後易溯食指落在林樾唇間,他揚起狡黠的笑逗弄盯上自己的獵物:「算是懲罰。接下來我問你答,自會有獎勵。」
手指按在胸口處,易溯視線落在上方聲音微顫:「疼嗎?」
「疼。」
林樾沒有隱瞞,穿心之傷若說不疼易溯自然不會信。只見修長的手指緩慢挑開布料露出健碩肌肉,心口處一道劍痕留在上方,易溯指腹不斷摩挲那處結痂的傷口,靈力布於上方卻無法抹除疤痕的存在,他靜靜望著倏地低頭露出舌尖擦過劍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