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果不是礙於面子,秋岷珏恨不得直接丟個留影珠記錄一下林樾這張鐵黑的臉。
讓他之前欺負自己!讓他之前騙自己要和他打架才能成易溯徒弟!!讓他故意設絆子把自己捉回靜檀宗!!!
秋岷珏強壓下臉上喜色,學著易溯那般一步三回頭——只不過易溯眼中滿是擔憂,而他眼底除了幸災樂禍,那就只有大仇已報的興奮。
大門重重合攏,將四人隔開。易溯撫摸著面前雕刻的圖紋,本想種個竊聽咒,卻被大門設下的禁制彈開。
易溯只能無奈收回手,不禁感慨不愧是跟自己一起長大的師兄,竟真能預判自己的行動。
偷聽無果只能離開。這場初雪越下越大,起初還無法蓋住地面,轉眼間已經疊起薄薄一層。
他正欲走下台階回東峰看看那幾人口中的雪人是否堆好,腳步猛然一頓,這才恍然想起身邊還有一人。
易溯笑望著對方,故意再次喊出那個稱謂道:「既然閒來無事,秋宗主要去東峰坐坐嗎?」
原本還在屋內擺出強勢氣質的秋岷珏,此刻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面對易溯的打趣不好意思地摩挲著扇柄:「易前輩私下不必這般……喊我名字就好。」
畢竟易溯也算是陪伴過自己一段時間的長輩,看自己天真無知地玩鬧過,看自己在家人面前出糗模樣,也看過自己因痛失親人而失魂落魄……
無意中,他早就將易溯視為自己最親近的長輩,之前還時不時打趣自己的人,突然變得正經同旁人那般喚自己。秋岷珏覺得自己像極了赤/裸上街的人,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易溯自然知曉他的性格,便不再逗弄對方,背手而行。
正廳到東峰的距離並不遠,有仙術護體,周圍紛紛揚揚的雪花都沒能落在他們身上,連雪地上多出的兩排腳印,也在他們離去後重歸白茫茫的一片,沒有任何痕跡。
「現在的生活還習慣嗎?」
行至途中,易溯平靜的聲音迴蕩在秋岷珏耳邊,他抿了抿唇,自己許久沒聽過這般親切的問話,他揚起久違的笑容,真誠道:「很好,起初還手忙腳亂辦砸了很多事,現在一切都習以為常了。」
「凌妙可呢?雲遊途中可有遇到難事?」
秋岷珏:……
易溯:?
到這個話題秋岷珏偏偏不吭聲,易溯聽出了不對勁,挑眉盯著秋岷珏,等待對方能說出什麼理由。
秋岷珏哪敢出聲啊?
知曉凌妙可志向的人都以為她在交接宗主後便瀟灑離宗,成為一代雲遊四方的俠客。
殊不知,她被秋岷珏整出來的破事耽擱了半年多,直到深秋實在不肯再推遲行程,才提起行囊頭都不回地離宗。
凌妙可一走,所有的事務便全落在秋岷珏身上,連同幾個熟悉他們的師弟師妹也哭喊著不讓凌妙可離開。
秋岷珏本以為那幾人與自己同心,便想拉攏對方想方設法勸說凌妙可再停幾日,誰知一問清原因,秋岷珏冷臉甩袖就走,徒留那幾個小孩繼續苦惱。
秋岷珏:「你們為什麼不捨得凌師姐?」
「因為凌師姐脾氣特別好,給我們帶吃的嗚嗚嗚不像宗主,只會變著法子趕我們練習。」
秋岷珏:……這不是為了想讓他們修煉更上一層樓嗎?總不能還像自己之前那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吧?
「凌師姐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會,宗主,我上次問你劍術,你丟給我一本劍譜就走了,還冷冰冰地丟一句自己悟。」
秋岷珏:……這不是跟那些嚴厲的長老學的嗎?不自己悟術法,又怎麼能牢記於心?
「宗主其實也挺好的。」
秋岷珏險些落淚,終於聽到一句不是責怪自己的話了,可女弟子頓了頓聲音,皺著眉道:「但天天找凌師姐打架,簡直太壞了!」
真是幾張嘴湊不出一句好話。
秋岷珏憤然離去,心底還不住嘀咕:哭去吧,使勁哭。有本事以後凌妙可不在宗里了,他們也天天哭!!!
易溯的視線依舊落在他身上,秋岷珏硬著頭皮道:「應該沒有,許久未收到傳訊。」
喔,撒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