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尾就是騙局!難怪從開始每每提及這個話題系統就裝啞巴,原來是從他們被拉進這個世界開始就註定出不去了!
慕容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個系統這麼氣人,還成天在自己面前嬉皮笑臉的,看著就火大。
他低頭甩落水珠,掏出錦帕隨意抹去掌心殘留的茶水,起身時衣擺上的濕痕早已無影無蹤。響指在屋內傳出,幻影劍穿門而入,他提著劍柄冷臉踹開大門。
「怎麼?後悔把我趕出來了?」白琛毫不擔心自己一身純白的衣服沾染上灰塵,坐在台階上扭頭回望。
慕容垂首盯著坐在台階上的白琛,半晌沒有吭聲,不知過了多久,他抱著一絲希望輕聲道:「那他會死而復生嗎?」
白琛知曉話語中指的是誰,眼底笑意消失,緩緩轉過身,沒人能看到他的表情,話音中也藏著難以捕捉的悲傷:「……人死不得復生,修士縱然一樣。」
慕容握劍的手又緊了幾分:「可千帆在劇情偏離的軌道上,他原本可以回到宗門繼續修行。」
「那也只是原本。」白琛沉默片刻,再沒了屋內不正經的模樣,聲音沉穩,「這個世界運轉的軌道,無人可知。逆天改命死而復生本就有違天道,我們無法預判死亡,只能儘可能地趕在它之前,但成功機率也極低。」
白琛緩緩起身注視遠方:「慕容,我們如今都是書中角色,違抗天道,下場極慘。若是身死,那便是真死了。」
回應他的只有重重的甩門聲。
白琛仰頭望天,面露苦笑。
這回他把自己宿主氣走了,接下來他只能去尋老友,可接下來就沒這種有人陪聊鬧騰的好日子了……
他長吐出一口氣,靈動的表情瞬間變得單一淡漠,他扣緊披風走出原地,沒過片刻又倒了回來,將一張紙塞入門縫。
那張紙悠悠飄落在地,上面的字跡赫然是民間的一處地址。
撿起白琛留下的字條後,慕容想都沒想就往東峰跑,卻從鴉青口中得知易溯已經一夜未歸。他頓時後撤半步,不等鴉青怒氣沖沖地詢問易溯下落,一腳踩上幻影劍重新溜回北峰。
既然易溯沒回去,那肯定是跟林樾在一起的。
他好不容易找到林樾房間,猶豫許久正要敲響,房門恰巧被人從裡面打開,慕容一口氣險些沒上來。
眼前人的頭髮隨意散落兩側擋住了右側脖頸的傷痕,一身素色黑衣領口松松垮垮敞著,還有紅痕若隱若現出現在他眼底。
這……這還是他那個恨不得把自己裹成粽子的師父嗎?!
兩人對上視線,林樾的手頓在原地,慕容強撐著笑正打算打聲招呼時,門驟然被關上,將慕容無情關在門外。
他嘴角的笑容有些抽搐。如果沒聽錯,剛剛他好像在屋裡聽到了易溯的聲音?軟綿綿的語氣他不用想就猜到了他們兩個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慕容腳底好似抹了油跑得飛快,獨自一人蹲在院落內的石桌旁,捂住臉瘋狂消化目睹的一切。他驀然抬頭,瞟到上方長出嫩芽的桃樹,喃喃自語道:「哦,春天了……」
不知過了多久,慕容腿蹲麻了想換個姿勢,誰知身後正好出現響動,慕容回頭望去直直從石椅上滑落,一屁股坐在地上。
林樾肩膀微側任由易溯靠著,一隻手輕摟他的腰間以免對方重心不穩歪倒。林樾沒有出聲,嘴角揚起的弧度像極了一隻饜足的狐狸,眼中儘是寵溺。
他將視線轉向慕容,食指抵在唇邊,下一刻傳音落在慕容腦海中:「何事?」
慕容同林樾大眼瞪小眼,明明兩人間的距離不超過五米,還偏偏用傳音交流。他掃了一眼睏倦的易溯,默默收起所有不滿。
……你就寵著他吧。
*
京城之外有一處郊區,大多居住著一些以田地營生的淳樸農戶。
不遠處的小路上兩個身量挺拔的男子跟在一少年身後,他們衣著樸素,容貌卻是不凡,行走間的氣場一眼便看出不是普通人。
「接下來該往哪走啊?」
「人家給你留的字條,你問我?」
講話的人正是慕容與易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