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映勿說他沒有審美,只需要乖乖聽自己這個大藝術家的話就好了。
而且今天是他最重要的日子。一定要打扮地漂漂亮亮的才行。
所以……
沈昭陵剛才,就是提著這個裙子走出來的。
很不方便。
走路很慢。
如果不穿這個,他剛才大概可以直接跑出來。
就算從前門擠不出來,也可以從後門跑出來,就也不會浪費這麼多時間。
他現在嚴重懷疑,淮映勿當初就是故意的。
故意給他找了這麼一身,一點也不方便不合身的衣服,讓他跑也跑不了。
這樣,在淮映勿選擇離開的時候,自己,就一定追不上他了。
「……」
晚上的風,颳得人骨頭生疼。
沈昭陵靜默著,靜默著,覺得眼前的光晃得自己有些頭暈。
他在那裡,站立了好久,彷佛是有人命令他站在那裡的。
他不知道自己該往那裡去。
好像有人在耳邊喊他,在喊他的名字,也許是身邊的人,認出來了他,在呼喊他的名字。
也許是系統,這時候正在耳邊提醒他,但是他都沒有聽見。
他就覺得,太安靜了。
太吵了。
太冷了。
太熱了。
太安靜了。
太吵了。
太冷了。
太黑了。
太冷了,眼睛曬得好累。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總之,腦子完全是空的。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之後,眼前的光突然晃了他一下。
有一個小光點,在他的眼前不停跳動。
他的眼睛有點乾澀,眼球生疼,被那光突然一晃,幾乎要留下淚來。
然後他重新將視線凝聚,凝聚成一個點,找到剛才的光線所閃耀出的位置。
是一輛車。
一輛白色的跑車。
正是沈昭陵和淮映勿來的時候,他們一起坐得那一輛。
現在,它的車燈發著光!
有人在那裡!
沈昭陵的大腦突然閃過了一陣白光,然後他迅速地彎腰,把獎盃從地上撿起來,不管也不顧地,直接朝著馬路那邊跑了過去。
一輛車嗖地一聲從他身邊閃了過去,幾乎要撞到了他。
司機嚇得猛然剎車,直接停下來,把頭從車窗里伸出來,朝著他破口大罵。
但他根本沒有管,而是直接照著那輛車跑了過去,在靠近那輛車的時候,又忽然變得很小心。
他慢下腳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樣貌,慢慢地讓自己靠了過去。
走近那個車窗,彎腰,往裡面看。
裡面……沒有人……
沈昭陵:「……」
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緊閉嘴巴,直起了腰。然後大腦又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
沒有人,駕駛位沒有人,副駕駛沒有人,就連后座,後備箱都沒有人。
他挨個翻看了一遍,然後什麼都沒有發現。
接著,他停住了。
雙手垂落著,堪堪握住獎盃,儘自己最大的力氣,不讓它再次掉在地上。
「……」
沈昭陵打開車門,進了車。
而後坐在了駕駛位。
那是今天下午來的時候,淮映勿坐的位置。現在他也坐在那裡,他想試圖,試圖躺在這個方向盤上。
就這麼讓自己靠上一會兒,他太累了,剛才想了那麼多的劇情,光靠大腦幻想出了將近一個小時的電影。
無論是體力,還是腦力,他都已經超載了。
畢竟他一直都只是一個身體孱弱的Omega。怎麼經得起這種折騰。
需要一個Alpha來照料他才行,很溫柔妥帖的那種。就算沒有精神力,也無所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