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這一下,就讓豐慶呼吸停滯。
淮映勿這個人因為身材過高,又穿了一身黑,話又少,在遠處看,總有一種嚴肅冷酷的肅殺味道,有些生人勿近。
但在近處一瞧,卻發現他的臉,並不像他哥哥淮城南那般俊朗,一股成熟男人的味道。
黑長墨眉,桃花眼,眼尾帶酡紅,盒鼻,嘴唇豐潤又朱紅,像熟透了的櫻桃,簡直非常的……漂亮……
那種精緻的感覺,又不似沈昭陵長得那般「嬌艷」、「柔弱」,反而有一股少年人獨有的俊秀美麗。
如同一件藝術品,精美至極。
而「美」這種東西,向來是豐慶這個畫師的一生追求。他有些心神蕩漾。
豐慶又往那邊湊了湊:「我聽說他們都管你叫小淮爺?」
淮映勿不置可否,只是冷笑兩聲:「哦,呵呵。」
似乎在說,說著玩的罷了。
豐慶:「為什麼啊,你年紀這么小,他們還管你叫爺?難不成你有什麼厲害之處?」
淮映勿瞟他一眼:「旁人愛叫什麼,與我何干,你要是想叫你也可以叫啊。別說叫爺,叫爸爸都行。」
「……」
幽默。
豐慶笑道:「小淮爺還真是一張不饒人的嘴。」
「哼哼。」淮映勿笑起來,頗有一種不愛搭理人的拽勁兒。
看來遠遠不如他哥哥那麼熟門熟路的,好上手。
可這股兒拽勁,竟然還挺拿人的。
豐慶跟他套著近乎:「我聽說你賽車很厲害,正好我也喜歡玩賽車,可惜了遠遠沒到能參加比賽的水平,你這個賽車冠軍,有空能不能帶我出去逛逛。在市郊那邊,有一片無人公路。就我們兩個,騎我的車,行嗎。」
都到了這份上了,淮映勿總該聽懂了他的暗示。
豐慶人長得帥,行為又主動,這一招,總是屢試不爽。
哪成想,淮映勿這不解風情的家夥,竟然直接婉言拒絕,來了一句:「沒空。」
豐慶:「……」
他問:「什麼事啊,忙成這樣。」
淮映勿:「我得在家專心伺候我嫂子呢,沒空出去玩,你要是約人騎車,那還是去找別人吧。正好我有一個賽車會,裡面都是選手,你想要進,我可以把你拉進去。」
「……」豐慶大吃一驚,兩個眉頭揪在一起,「伺候你嫂子?」
淮映勿哼了一個鼻音:「嗯。」
豐慶:「……」
可怎麼看這位爺,也不像是會伺候人的樣子。
「你還會伺候人啊?」豐慶冷嘲道,「怎麼伺候?」
淮映勿:「我嫂子身子嬌弱,愛生病,當然得伺候。可不像你這樣面貌粗獷黝黑、身材孔武有力。什麼都能自己幹了。」
豐慶:「……」
直男,這踏馬就是個不解風情的直男!說話都這麼嗆人!眼也瞎!
即便長相氣質在符合他的心意,豐慶也頓時對這個直男失去了全部的興趣,收起了剛剛黏黏稠稠的眼神,決定轉身離開。
只是在離開之前,突然想起來了自己最主要的目的,問淮映勿:「你知道螢是誰呢?」
哪知,淮映勿一聽見這句話,頓時瞳孔一滯。
豐慶以為他不知道螢是誰,便解釋道:「畫家螢。他不是跟你嫂子,保加利亞小玫瑰關係很好嗎。你嫂子知不知道他是誰?姓甚名誰,家又在哪住?多大年紀?結婚了嗎?」
「……」
淮映勿一時沒說,也沒有看他,只是繼續盯著顯示屏看,很無所謂地問了一嘴:「問這個做什麼?」
豐慶:「我喜歡他啊。」
淮映勿一聽這話,這才緩緩把頭轉了過來,以重未有過的眼神,重新打量了一下他,問:「你喜歡他?」
「嗯。」
「呵,你都不認識他,談何喜歡。」淮映勿覺得好笑。
豐慶:「偶像嘛。好幾年了。不瞞你說,我也是個臭畫畫的。不過畫得沒他那麼好,沒事,就模仿模仿他。」
「……」
豐慶:「小玫瑰的粉絲喜歡小玫瑰,需要知道他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