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踏馬的想一出是一出。
神經病!
小銀髮現淮映勿不是來尋求他們意見的,這瘋子就是純粹來折磨人的。
又不讓他們罵沈昭陵,又不讓他們夸。又不想和沈昭陵分開住,還得對沈昭陵沒想法。
你乾脆直接自宮得了。
一了百了,純潔死你倆,省得哪天再擦槍走火!生出一個小淮來!
小銀咽了一口唾沫,把這話咽了下去,沒說出口,怕淮映勿這暴力狂再掐他的脖子,都已經掐兩回了,再掐是真受不了了,要斷氣了。
「你們兩個要是沒事,就走吧。這第一輪比賽明天才能結束呢。沈昭陵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寫完,一萬字,最快最快也得中午。至少還得擱這坐好幾個小時。」
淮映勿隨意地擺擺手,開始攆他們倆了。
不用淮映勿說,小銀也早就發現,剛剛來到這裡的觀眾,現在稀稀拉拉地已經走了一大半了。
畢竟,在這個比賽現場是看不見房間裡的作者的。只有開直播窗口才能看見,那樣的話,在家也能看。與其在這裡枯坐,還不如回家躺著看更舒服。
評委他們有任務,不能隨時離開,但是觀眾就無所謂了。有點心眼的觀眾也都已經走了。
小銀想著,也是時候該離開了,想來的話,明天再來也不遲。反正銀色衛星酒店的大門離這裡也不遠。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長脖子,挑眉問他:「走嗎?」
「……」長脖子沉默了一剎那,抬頭,往樓上看了一眼。
雖然視線被天花板阻隔住了,可小銀依然能分辨出,長脖子看的是沈昭陵的方向。
「你又看不見他,他也看不見你,在哪等不是等呢?」小銀勸說了一句,又道,「反正我是不在這裡呆了。」
他瞟了淮映勿一臉,嘴角一抽。
那張向來和善的娃娃臉上,如今全是暴躁厭煩。
表示,他現在實在無法跟淮映勿這瘋子共處一室了。
長脖子看他不想坐著了,也就點了點頭,表示要跟他一起走。
「走吧。」兩個人收拾了一下座位旁邊的東西,起身離開。
卻發現身後那個人沒動。
一回頭,看見淮映勿那邊坐著。
「小淮爺,你不走啊?」長脖子開口問,右手還提溜著半杯沒喝完的奶茶。
「我留在這裡等他,你們走吧。」淮映勿沒看他們,依然在看著顯示屏上的直播,跟他們隨意地擺了擺手,好像很不耐煩地驅趕他們離開。
小銀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他打算在這裡坐一天了。
「可你不是說,明天比賽才結束嗎……」長脖子顧忌道。
淮映勿態度很敷衍:「一天不睡覺又死不了,你擱這操的什麼心。趕緊滾吧,你倆在這吵吵嚷嚷的,鬧心!」
「真踏馬好心當成驢肝肺!不管你了!」長脖子一跺腳,一瞪眼,氣哄哄地就要走。
「他要陪他家人呢,看不出來嗎?」小銀「呵呵」笑了兩聲,諷刺道,「別說閉關一天一夜了,天涯海角都要跟著呢。」
然後跟著長脖子的身後,念叨著「家人」、「家人」兩個字,緩緩離開了。
*
*
考場。
映入沈昭陵眼帘的,就是這個要求。
「規定文章題目:《燃燒》」
進入考場,拿到題目之後,當然要先審題。
文章題目,就等於書名。換句話說,沈昭陵不可以更改自己的鬼故事名字了,它就只能叫《燃燒》。
既然是百人試煉,公平競技,那麼題目應當是全都一樣的,否則也不用把作者們分割開來了。
那麼其他的99個作者寫的鬼故事的名字,也都得叫《燃燒》。
燃燒。
火字旁,顧名思義,跟「火」有關,
在化學當中,是一種可燃物與氧氣或空氣進行的快速放熱和發光的氧化反應。
但在文學當中,就要有類似於「火焰」一樣的意向。
它可以直接地寫某種東西「燃燒」了,寫突發大火、寫火災、寫生日蠟燭的燃燒。
不過這就有點太簡單了。
恐怕這麼寫「作文」,很難拿到高分。
因此,在更抽象的象徵意義之上,也可以「燃燒」一些其他的東西。比如說……
燃燒生命、燃燒自我、燃燒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