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截信號,這種名字一聽,就是筆名。就像保加利亞小玫瑰一樣,都是筆名。真正的名字,要都是要在台上由作者自己宣布的。
掌聲雷動。
而後,從二樓的白玉樓梯之上,緩緩走下來一個少年。黑衣黑褲運動裝,外加不修邊幅的寸頭。
五官端正不出挑,看著外貌很青澀,眼神迷茫羞澀,像是一個學生。
「嗯,大家好,各位嘉賓,各位評委,老師好……我是那個……嗯,我叫攔截信號,筆名是孫思怡,今年十八歲,是來自橄欖星,青城大學的學生。」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因為面前空無一物,導致他的兩隻手上下擺動著,像是無處安放。
叫攔截信號,筆名叫孫思怡?
淮城南雙目注視著這個少年,接受到了這一信息之後,沉默了許久。
莫不是……說反了吧……
底下也開始議論紛紛,交頭接耳。
在突然意識到了筆名和姓名有些對不上之後,那個叫孫思怡的少年立馬糾正了過來:「啊,不對,不對,我叫孫思怡,筆名叫攔截信號。今年十八歲,是來自青城大學的學生……」他又把自己的基本信息給胡亂地說了一遍。
結果越說越亂,越說越臉紅。
底下被逗得「哈哈哈哈」的笑聲一片。笑聲朗朗,並無惡意。
惹得上場的少年更加手足無措了,抓緊衣服下擺,還往後退了半步。似乎想要逃離這裡,和底下的觀眾隔開了一堵空氣牆。
主持人看著情況不對,立馬出來打圓場,用她那一貫溫和的嗓音安撫現場的參賽選手:「沒事,不要緊張。好的,是學生,那麼你是什麼專業的,有什麼特長嗎?為什麼會想著參加寫作比賽,平常是有什麼閱讀或者寫作的習慣嗎?」
淮城南知道,像這種上台比較緊張,上來之後不知道說什麼的參賽者。
如果有人及時地引導他,他反而會好受很多,只需要負責回答問題就好了。
不過,在這個少年的正式問答還沒有開始之前。到場的所有評委、觀眾,以及在網絡上觀看這場直播的觀眾們,都已經在心裡默默地給這個少年打了分,立了標籤:
長相普通、年輕男性、青澀大學生、學霸、沒有生活工作經驗、容易緊張、不自信、表達能力弱……
等等等等諸如此類。
總之,第一位選手在初印象上面不太突出。要進一步了解他的話,那就得與他的鬼故事表達結合起來看。
不過,淮城南對此沒興趣。
他一天要做的事情太多,連比賽也只是抽空來的而已!這樣的表現,他在公司裡面見過太多了。
以前淮城南也親自參與過面試過公司員工。
對於他來說,無論一個人內在是何種表現,成績有多麼突出優秀,外在一定要自信從容才行。
不僅要問什麼,答什麼。口齒流利。
而且要有自己的節奏,最好還能夠帶著自己走,有讓自己意外的地方。
他向來喜歡如虎狼一般兇猛狠厲的合作者,而不喜歡扭捏憂鬱的小白兔。
所以,無論第一位少年後面回答些什麼東西,他都沒有興趣再了解了。
對於之後這位少年的參賽作品,也很難去給出一個高分。
現在表面上,淮城南也只是頂多給出一個——「還行,我在認真聽,沒有睡著」的表情。
已經算是他當這個評委,最「盡職盡責」的地方了。
*
「太可愛了。」倒是旁邊一位成熟的女士評委,不由得讚嘆道,似乎她倒是很喜歡這種青澀乾淨的年輕人。
「有學習勁頭,能安下心來做事。」身後,不知道是誰,也誇了這麼一嘴。
對此,淮城南也只是稍微轉了轉眼瞳,沒有回頭。
只能說,個人有個人的看法罷了。他不喜歡,但好像其他人覺得這個少年並不賴。
*
「大家好!我叫跳跳兔!」第二個上場的,是一個身穿白兔子睡衣的女人。
睡衣毛茸茸的,又肥又大。戴著個大帽子,兩邊還垂著巨大兔耳朵。這女人穿著不是很正式,有點像是在家裡一樣。
「哎。」
淮城南在心裡嘆了口氣,這麼低頭往下一看。發現她還穿了一雙棉拖鞋,立刻皺起了眉頭。
「我叫白雪梅,也是兩個孩子的媽,我的大兒子叫黑黑,今年四歲,小兒子叫白白。大兒子剛滿兩歲,小兒子今年才一歲。倆都是男孩,嗯,他們都在現場。來,就在那裡,黑黑白白在這裡!媽媽在這!」那可愛婦女大喊著,衝著下方揮手。
旁邊,幾個評委紛紛轉頭。
觀眾台後面,也爆發出一陣歡呼聲:「啊,好可愛的寶寶!」
「兩個小兔!」
「眼睛好大啊!」
淮城南:「……」
又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第二個參賽選手格外活潑,完全忽略掉了旁邊的主持人,自顧著自地說起來,讓主持人站在一邊,完全插不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