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路過客廳的時候,他看見茶几上多放置了一個黑色的設備。那東西是長方體的,有很大的模塊鏡頭,還帶著一條黑色的長帶子。樣子有點像是……
相機?
沈昭陵瞥了一眼,知道這東西應該是剛才淮映勿帶過來的。
他帶相機做什麼?一大早晨出去拍照了?他有這種愛好?還是這其實別人的東西?他又給誰拍?
剎那間,無數疑問從沈昭陵心頭閃過。
有點奇怪。
沈昭陵卻憋在心裡,沒有問出來,只是跟著淮映勿出去了,去了廚房及餐廳。
……
淮映勿照樣還是,幫他拉開了椅子,準備好了所有的廚具,坐在他對面,和他像以前一樣飲食。菜依然像以前一樣好吃。
但唯一不同的是,這次淮映勿沒有主動和他開口說話。
房間裡異常、異常的安靜。
只有兩個人刀叉的聲音在響,切割著餐盤裡的牛排。
沈昭陵抬頭,能看見淮映勿就在那裡,用餐叉,把一個不知道什麼品類的紅色果子,放進嘴裡,輕輕地嚼動。
抬頭間,不小心地看到了他一眼之後,就立刻錯開了眼睛。依然一句話不說。
實在讓人好生不習慣。
沈昭陵:「……」
沈昭陵想起昨晚那不太愉快的事情,冷臉問對面:「你啞巴了。」
淮映勿笑笑:「沒有啊。」
他天生長了一副桃花眼,不笑也勝似笑。
沈昭陵冷笑,繼續切割牛排,這次切割的力道都比之前大了許多:「那你不說話。你以前不是話最多了嘛,說起鬼故事,止都止不住。」
淮映勿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微微頷首,答:「我嘴笨,不善言辭。」
「……」
【……】
單這一句話,讓沈昭陵和系統兩個人都沒了動靜。
沈昭陵看著他,冷笑:「你嘴笨?這天底下沒有比你小淮爺的嘴更伶俐的了!你不是什麼都懂嘛。尤其是小玫瑰,你最懂了!跟住在他心裡了似的!」
淮映勿微笑:「沒,小玫瑰太晦澀深奧了,不是我這種凡夫俗子能參透的。昨晚分析盛玖的那番話,你就全當我在放屁。嫂子,快給他忘了吧。」
這話說的實在是太諂媚,簡直不像淮映勿說出來的。不過諂媚得也實在合人的心意。
沈昭陵嘴角忍不住向上揚了片刻:「你知道就好。」
淮映勿看他笑了,眸中同樣含笑,眼尾向上勾:「嗯。玫瑰寫的真好,靈氣逼人,就是不知道今天有沒有番外,真是的,看習慣了,一天不看都睡不著覺。」
沈昭陵:「……」
無語地瞪了他一眼。
夠了夠了,不要再諂媚了。請學會適可而止。
*
之後,沈昭陵像是在不經意地在問他,挑起自己有疑問的相關話題。
沈昭陵:「對了,那個,世紀掌紋杯的事情你有所了解嗎。」
「……」
淮映勿就坐在對面,把刀叉都放下,沉默著,看不出任何表情。
比賽是前幾天剛剛通知的,沈昭陵心想著對方應該對這個並不關心。
於是沈昭陵再把一塊牛肉鬆進嘴裡之後,又介紹道:「這次大賽的主題是鬼故事。還是短篇。」
「……」
淮映勿依然沉默,只是沉默地看著他。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見此,沈昭陵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簡直在自說自話。
卻也不知道他倆昨晚的不愉快,怎麼會讓一個人的性格改變如此之大。能讓淮映勿從一個能言善辯的人,變成了一個木楞子。
似乎突然無趣了許多,讓他瞬間沒有了什麼溝通欲望,也不想再對此探討什麼了。
於是最後沈昭陵說:「初賽的要求很簡單,就是寫的兩個字『要求』,然後寫『冒號』,冒號後面跟著『第一人稱』,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
已經問到這個份上了,淮映勿竟然又不說話,就單純眨著眼睛,看他。
很認真地看,似乎在觀察他臉上的表情,又似乎其實什麼都沒有想。
在那裡一問三不知,故意裝啞巴。
沈昭陵有些惱了,直接摔了一下叉子,恨不得直接摔他臉上,結果還是留手,讓叉子撞在了桌子中間!
「叮噹!」
沈昭陵:「淮映勿,你會不會說話!知道就說知道,不知道就說不知道,你在那裡一聲不吭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