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ile,你變了。為了活下去真的不擇手段了。X﹏X]
[很正常啊,誰不怕死呢?要是我我也會這麼做。]
[smile早就說了自己不是什麼好人。只不過因為他性格太好,你們就把他當成好人。其實應該是亦正亦邪那種。]
[參一涼,真的是eye唯一的良心了。]
[確實。他真的可以。當初我還罵過小霸王,我給他磕頭認罪。]
◆
{參一涼的眼神,有種讓我說不出的感覺。就像是冒充一個跟我很熟悉的人,在那裡訓斥我一樣,反正挺討厭的。
我並不想看他。
於是躲開了目光:「無辜女孩……那你給我找個不那麼無辜的過來吧。」
我往前走了兩步,而他立在我面前,像是一面黑色的□□,烏雲做的。
走了兩步,有股霜打臉的感覺,冷颼颼的,讓我有點迷失方向,腳步虛浮。
「別說這個你也找不到。否則就終止合作吧。」我留下這句之後,就沒再管他,一個人下進了輪船。
*
這個輪船,還是當初我和參一涼一起劫持的。是從人販子手裡搶過來的。
後來人販子被我們扔海里了,奴隸都放跑了,輪船就留了下來。輪船被抹去所有痕跡,停靠在公海里。
現在我們開到了一個小國的海邊,這裡的市長(兼軍火販子)是我的朋友,他不會過問我的事。
因為並非那種富豪們用來度假旅遊的輪船,所以輪船並不算大,船板之上,只有三層。
一層用來裝無垢的父母,我暫時住中間那層。
從大學城裡不辭而別逃出來之後,我就沒打算再回去了。反正呆在那裡也治不好病,只是延長痛苦罷了。
這艘輪船,將是我這一段時間白天的暫時居所。
晚上,我基本還是到海邊的酒店居住,酒店相比較而言方便很多。
「smile,張無垢。看看他到哪裡了。」
進了自己的房間之後,我坐下來,對著計算機說。
輪船只有輕微的晃動,坐下來幾乎感覺不到。
室內裝潢也很樸素,因為這裡太久沒有住人了,我就隨手應付的,只是讓人抬了幾箱淡水上來。
而且因為這裡靠海邊的緣故,計算機和手機的信號雖弱,但也是有的。網速慢了點。
然後,smile聽取我的命令,給我調取了一段這樣的監控視頻——
(背景完全是銀色的,空間四四方方,很明顯這裡是電梯。
(左邊,一個黑色男人,帶著兜帽,拎著一個銀色行李箱。身量很高。我認得,這是哈魯尼。
(右邊,則是米白色衣服的張無垢。頭髮看起來很久沒有修剪過了,亂糟糟的,不太服帖。)
看起來,兩個人似乎相安無事,彼此一左一右站得很遠。
我戴上耳機。在耳機里,我也聽不見什麼他倆說話的聲音。
我想倆人只是碰巧在電梯裡遇見了,並沒有說話。只是不知道無垢看見哈魯尼之後,會是什麼感覺。
直到……
我看見地上,似乎出現了一點紅色的血跡……
無垢低頭,看見了那血跡,又抬頭,直視哈魯尼的臉。
哈魯尼也察覺到暴露了,把行李箱稍微移動了一下,蓋住了地上那點血。
我:「……」
我想無垢現在應該嚇得夠嗆。
以他的想像力,說不準以為自己和殺人犯共同乘坐一個電梯呢。
但那其實並不是,沒有什麼屍體在裡面。(雖然這個行李箱以前確實裝過世嬋的屍體,但這次並沒有。)
行李箱裡面,是斷肢。
哈魯尼在醫院和殯儀館暗中花錢交易,買來的。所以才會滴血。
人類斷肢不同於雞鴨等牲畜的屍體,不方便被人看見,所以哈魯尼才會打扮得那麼神秘,用行李箱來裝。
我不知道那斷肢到底有什麼用,不過想來,應該跟「長生蠱」有關。沒準就是蠱術其中的一環。
很快,電梯到了十八樓,哈魯尼離開電梯先走了。
無垢挺害怕的——換誰都會如此。
我看見他一個人站在電梯裡,惶然無措的樣子,甚至連電梯關門鍵都忘了按了。
當時,我嘴唇動了一下,想讓smile幫我連接他的聽筒。
我想告訴他:「沒什麼事。別害怕。」
但是,似乎以我現在的身份而言,做這件事情有一些不合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