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陵:「?」
這床上除了他和淮映勿,哪裡還會有什麼東西。可是他明明記得,這個床很大,他倆剛才一左一右,應該完全靠不到一起才是。
於是沈昭陵伸手一抹,摸到了某種細膩而溫暖的的東西,像是皮膚,其上還有輪廓的溝壑,像是腰腹。
「幹什麼,」淮映勿的聲音從很近的前方傳來,只是聲音比以前更低啞了,好像染上了某種情。欲,「嫂子,你摸我做什麼。」
「……誰摸你了,」沈昭陵冷笑著趕緊抽回了手,糾正道,「我只是不小心。」
那聲音似乎更近了,帶著股笑意:「嗯,不小心。你知不知道,你一個O對A做出這種動作有多危險?」
淮映勿開口的時候,一股熱風直接撲到沈昭陵臉上。
沈昭陵立刻往後退,推了一下他:「你離我這麼近做什麼?」
淮映勿:「你好聞,你知不知道你的信息素味有多大,整得滿屋子都是,你坐在下面沙發上的時候,我坐在二層都能聞到。」
「放屁。」
「以後出門要噴氣味阻隔劑知不知道,不然被其他A聞見,會有多危險。」
沈昭陵輕笑:「呵,說的像你能聞見似的。」
「玫瑰味的。」
沈昭陵愣了一下,而後想起:「我的信息素味道又不是什麼秘密。」
過去,沈昭陵追淮城南追的滿城風雨,甚至在發情期去找淮城南幫助,想求個標記。
結果當然被淮城南捂著鼻子嫌棄,把他一個人關在休息艙里,只扔了兩個抑制劑進去。
事後淮城南還說了一句:「你的信息素,很難聞,以後請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散發這股味道。
「心真夠粗的,你以後隨身帶著點抑制劑行不行。」
淮城南這話是在別人面前說的,之後整個星際都知道了,都笑了。
……
「很好聞,」如今淮城南的弟弟,淮映勿卻在黑暗中說了一句,聲音溫柔,「玫瑰易俗,但加上一點苦味,就像雷雨天的草藥堆里的破敗玫瑰一樣。
「還挺特別的。」
然後空氣都像被凝固了一樣安靜,時間也被冰凍。沈昭陵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呼吸像是纏著的。
太安靜了。
好像能聽見身下,地板在開裂的聲音,是如何捲起室內那些看不見的微風,又把光藏在了那些縫隙裡面。
然後沈昭陵冷不丁地冷哼了一聲,伸手,將淮映勿推得遠了。
「你別推我,我害怕呢。我感覺有人在暗中偷窺我們,想離你近點。」
這是第四章 裡面的故事內容,如今淮映勿拿此當藉口,來靠近他。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目的,但沈昭陵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沈昭陵笑:「你怎麼這麼大個子,膽子怎麼卻這么小。」
「那跟個子沒有關係。」
「那跟什麼有關?」
淮映勿沒說,像是回答不上來。
沈昭陵想略微占他的一點便宜:「嗯,那倒是。要不你管我叫哥吧,反正我年齡比你大,以後我可以護著你。」
「……」
隨後室內又安靜了一分鐘。
沈昭陵抿著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直到那邊噗嗤一聲笑了:「你用你護?你連一個箱子都搬不動。你說你能怎麼護著我?你說這話不覺得可笑嗎。」
沈昭陵:「……」
臉黑了。
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來什麼反駁的話。
對面一直悶笑著。
「有那麼好笑嗎?」
「嗯。」
「淮映勿你能不能不笑。」
「不能。」
「混帳。」
沈昭陵罵一聲,立刻將手伸進被窩裡,按在他胸膛上,將淮映勿推遠了。
第66章 是後頸那難以忍受的疼痛。
睡至半夜。
夢裡,沈昭陵又回到了那個沙漠,只不過這一次,陽光更為目眩。
金色像一張網一樣散開著,罩著大地,甚至看不見了天的藍色。
沈昭陵站在那荒涼的大漠裡,從高空看去,他也只不過是一粒稍微大一點的沙子。
他眯了眯眼,眼睛被刺得生痛發紅。伸手用手擋在額頭上面,以防睫毛被烤出焦氣。
陽光燙得頭皮又疼又癢,像有幾十隻小螞蟻在上面爬,泛著汗水的白色水光。
沙礫,也正以灼人的熱氣在腳底烘烤著他。他沒穿鞋子,痛得到處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