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淮映勿應聲,等沈昭陵走出兩步,又出聲攔住他,「哎等等。」
「幹什麼?」沈昭陵回頭。
淮映勿把桌角上的兩個塑料小白瓶,往前面推了推,意思是給他。
沈昭陵低頭,瞟了瞟:「這什麼?」
那東西不大,像是裝鈣片的那種瓶子。
「藥。」
「什麼藥?」沈昭陵頓覺不妙,自己生病了?那自己怎麼不知道?
「胃藥,」淮映勿答,「你昨天不是躺在床上喊胃疼麼,我路過你門口的時候,聽見了。」
沈昭陵一時沒話了。
眨了眨眼睛。
淮映勿略顯不自然地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水杯,灌了一口。又囑咐:「早晚各一片,吃完飯再吃。待會你回去,就吃一片吧。」
「那謝謝了。」沈昭陵今晚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聲謝謝。
他伸出手,把兩瓶都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發現份量不輕。
沈昭陵:「這兩瓶都是?」
淮映勿:「一瓶藥,一瓶糖。」
沈昭陵:「你給我糖幹什麼?」
淮映勿把水杯放下,似想起了什麼,驟然冷笑:「之前也不知道是哪位爺,嫌棄藥苦,就不喝,直接扔出窗戶外面的。」
沈昭陵咬唇。
原身還幹過這種幼稚事。
淮映勿把水杯放下,多情散漫的桃花眼看向沈昭陵,笑得很邪氣:
「你說那位爺到底是誰啊?啊?不會姓沈吧?」
「……」
與我何干。
第19章 芳香味道
當晚,沈昭陵睡前吃了藥,吃了糖,睡了。幸好他沒有認床的毛病,所以很快就可以入睡。
*
第二天。
沈昭陵側身,躺在裹著橙色被單的鐵床上。
當外面窗戶的天光大亮,隱約從窗簾之外透出光線的時候,他逐漸被晃著睜開了眼睛。
然後,看見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場景,破破糟糟的房間。
身體有一瞬間的排斥,腦子卻在渾渾噩噩中逐漸適應,強迫自己接受穿越這個事實。
直到沈昭陵神色清明,眼睛徹底睜開,沒有半分熟睡的樣子,也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那個床,簡直就跟醫院的病床沒什麼兩樣。床只有一米多寬,害得他晚上根本就不敢翻身。
他動了動身子,發覺不怎麼舒服。
後背有些許的僵硬,右手捂著後腰部,然後艱難地起身,穿鞋。
起床之後,準備開始洗漱。走進床邊上的門裡,進入衛生間。
推門而入之後,他發現衛生間並不大,只有兩平米,但是馬桶、淋浴設施和洗手台都一應俱全。
黃銅做的馬桶,透露著一股粗野狂暴的工業風。不髒也不淨。
裡面都是黑色的牆磚,彷佛吸走了所有的光亮,使得房間晦暗不明。
他抬頭,看見旁邊有一扇窗戶,裡面的白色百葉窗隱隱約約透露出些許白色的光線。
拽住繩子,將那百葉窗打開之後,視野就變好了很多。眼前一瞬間白了不少。
對著門是一個黃銅的洗手台,上面還有一塊方鏡。使得他來到之後,第一次看見自己的樣子——
一個……
他對鏡子奇異地挑了挑眉毛。然後立刻就撤走了自己的眼神。
反正他不愛看他自己。以前就不愛看,現在這個樣貌就更加不適應了。
然後他自覺地擰開黃銅水龍頭,開始洗臉洗手。冷水鋪開他在臉上,些許清涼,腦子也精神許多。
他問系統,為什麼這裡明明有水,他還要出去打水。
系統回他,這裡的水要交高昂的水費,而他身無分文完全負擔不起的時候,他也就不說話了。
*
沈昭陵隨便打開床頭櫃,看見裡面有些風乾的舊餅乾。
一個白色塑膠袋裡放著幾十塊圓形餅乾,嚼著應該沒什麼滋味,但勉強能抗餓。但也可以糊弄一下當早飯。
只是長期吃下去他的舌頭受不受得了還兩說,但他的胃一定受不了,肯定會營養不良的。
他想藍星上的好吃的了。
不禁眼皮低垂,眼裡沒什麼精神。就想著去外面淘點什麼吃的。
結果一開門,就看見那黑鐵架樓梯上,走下來一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