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玉珠的蚌珠,也就是逍遙子最初為自己籌謀的心臟,可惜現在它在崔冉手裡。
這是翠翠給她的,在她臨行前。翠翠似乎什麼都知道,她與崔冉四目相對,兩雙蛇眼那時竟如出一轍,透露出冰冷和堅定。
「好圓的珍珠。」宋鵲湊過來被一眼吸引住,他好像叼住這顆圓潤的珠子。
「這是蚌珠。」崔冉說了句有些無謂的話,她摩挲了兩下,蚌珠更加亮。也是玉珠的「玉珠」,玉珠窮盡一生的心血所結。
接下來,崔冉就果斷地將「玉珠」放入了那個空蕩的胸口,剛剛好。蚌珠入胸,立刻發出白光,樹根急劇收入衣擺,化成一雙人腿甩動兩下,然後大踏步向外走去。
「跟上它!」崔冉大喊,一把抓住「神軀」衣袖。宋鵲聞言想也不想一口咬住崔冉的衣擺,墜上去。「神軀」走得很快,每步都掀起風聲,到後面就變走為跑,崔冉二人就猶如紙鳶一樣連綴在它身上。
「你手裡那個珠子……」宋鵲想問崔冉手裡為什麼有一顆神秘的蚌珠,蚌珠放在這個軀體之中怎麼又會恰好合適,又叫它活了起來。可惜他剛想出言就意識到自己還咬在崔冉身上,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神殿之中很空曠,「神軀」極靈活地鑽入一條甬道,這條甬道比崔冉走過的那條更寬廣,甚至腳步回聲猶如雷聲隆隆。甬道牆壁上也有畫,飛快地從崔冉眼前掠過,也像活了一樣。她能夠「看到」過去的人們是如何祭祀神,神又是如何伴隨著雷聲從天而降,解決災難的。這正是外面正在上演的內容,魚人發狂,魚谷陷入一片混亂,災難來臨,神拔足狂奔,帶著雷聲拯救魚人。
神殿離前庭很近,因此甬道很短,壁上的彩畫停留在了神在殘垣斷壁上重建魚谷的景象上。甬道之外是熟悉的河流,神軀在岸邊徘徊幾步便縱身一躍,跳入水中。
崔冉緊緊閉上眼,水流肆意拍打著她的臉,帶來鋪天蓋地的疼痛,崔冉感覺頭有些發昏,但很快調整了過來。
水流下面並非河底,也非更加洶湧沒有盡頭的深水,而是一片柔軟的雲霧。「神軀」從水中穿出,又越過雲霧,白衣並沒有沾染一滴水珠,也沒有一點潮濕。
它就這樣飄飄然而下,如九天上神。而在它的腳下,赫然是那片蓮台,溫升竹跪坐其上,身邊符文浮起,將他困在原地。而蓮台之下是蜂擁而至的發狂的魚人,他們皆雙目赤紅,口中流涎,勢要在溫升竹身上咬下一口肉去。
而一旁的逍遙子冷眼旁觀,並沒有絲毫想要留他一命的意思。迎神之舞已經跳完,他能夠感應到上界的眾神在百忙之中瞥來倉促的一眼。
下界有人要飛升,還是個天生天養的竹靈,雖不純淨,但足夠做一個看守花圃,種花栽草的小官。他們這樣盤算著,猶如移開了視線。
移開的一瞬,逍遙子揮了揮手,香氣越發濃郁,像是被刺激了一樣,魚人爭先恐後地爬上蓮台。他們身上的血浸入蓮台的花紋,將那紅色又染深了一層。
眼見著那散發著血腥的黑齒離自己越來越近,溫升竹繃緊了身體,奮力掙扎著。每掙扎一下,符文就更亮一些,緊緊地勒在他的身體上,甚至勒出了道道血痕。
聞到鮮血的味道,魚人一邊上爬,一邊瘋狂地攻擊身邊的「同伴」,他們想要獨占這個氣味芬芳的人。
幾個魚人受傷慘叫掉落,更多的魚人踩著它的屍體湧上來,如此一層層疊羅漢般,硬生生堆成了一座人塔。
而人塔最上層的那個,已經快要碰到溫升竹的咽喉。
千鈞一髮之際,「神軀」從天而降,它掀起的狂風吹散了近在咫尺的魚人。而在它身上的崔冉向後一翻,穩住身形,張口吐出精氣,手中飛快結印,隨著她的動作,那汩汩而出的精氣被梳理成一縷縷,編織成一個巨大的蓮花。
蓮花成型,飛脫而出,對準猶不放棄的魚人們張開蓮瓣將它們一口吞下。
一霎間,蓮台前被清空一片。反觀崔冉,她額上已經冒出細汗,這個法術她只在小時候出於好奇學過一次,那一次就差點耗空她的精氣。幸得師父及時發現打斷她的施法,沒叫她氣竭而亡。
這次是她第二次使用,依舊有力有不逮之感,但顧及到溫升竹和自己的性命,只得咬牙堅持。
逍遙子的計劃被打斷,見崔冉苦苦支撐倒沒有插手,反而嗤笑一聲道:「不知天高地厚,不怕撐死自己。」
這個法術他也見過,以自身為容器,外化精氣為經緯,編出一個蓮花,吸納萬物。只是崔冉法力不夠,強行催動只會遭受反噬,被撐得爆體而亡。
想到此處他不禁心情大好,再轉眼看到自己的軀體更是驚奇。他沒能如願從那個蚌妖那裡拿到蚌珠,原本以為自己要做一段時間的無心人,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功夫。他目關一轉,轉到崔冉冷汗連連,逐漸失去血色的臉上,心中立刻明白是誰帶來了這顆蚌珠。
有了蚌珠,他再抽了崔冉蛇骨,替換體內妖木說不準就有意外之喜。逍遙子心意一動,抬手化掌朝崔冉拍去。
崔冉搖搖欲墜,受他一掌必然無法支撐,倒地而亡!
宋鵲見他這般作態,急得嗷嗷叫,他化作人形朝逍遙子撞去。而聽到宋鵲示警的崔冉也分出心神來,注意到逍遙子的動作。兩重夾擊之下,危急關頭,她竟像是靈竅鬆動,想出了辦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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