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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是,他的同伴之一是神子。這讓他氣得牙根痒痒,原本看上的奴隸搖身一變竟與神子搭上了關係,而他只能把他押送去斷室。

煮熟的鴨子飛了,他還有些可惜。

等到押送崔冉的那隊人歸來,玉環被交接到黑魚人手中,他立刻將沈天野拎起來,扣上玉環帶上頭套,送去斷室。

一路上沈天野大步流星,心不在焉,別人都是恨不得永遠碰不到要去斷室的時候,但他卻有些期待,畢竟他認為崔冉應當也在那裡。

但當他也被推進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他伸長脖子掃視一圈,又使勁聞了聞,都沒有發現崔冉。他一下子慌了神。

崔冉正在種地。

準確說,今天她並沒有賄賂黑魚人拿到種地這個活計,她原本只是嘗試一下,看那塊玉牌有沒有用,沒想到卻憑著它打開了屬於別人的薄膜。

她剛一進去,就看到了一棵參天大樹,樹冠遮天蔽日,一個女孩正坐在上面晃著腿,一隻手握著絲線,絲線的另一端綁著一隻黃鳥紙鳶。而她腳下密密麻麻都是坑洞和被追殺的人影。

種地,就要種出來人頭、耳朵、手臂還有別的什麼。

如果有人不小心掉進洞裡,女孩就會笑起來,她的笑聲滲著寒意,平得像一根線,感受不到任何快樂。可她依舊放肆的笑著,不間斷的笑著,直到有人連滾帶爬地脫離追殺,成功種出來人的某一部分然後交給她。

女孩接過來,那些東西在她手中又化為一捧泥土。果然,跟她猜的一樣,崔冉看著那熟悉的面容,她是許惠娘,種地這個活計是屬於她的考驗。

她小心翼翼地一步步靠近許惠娘,一路上並沒有黑影攻擊她。她跟參與種地的白魚人猶如分割兩個地方。

崔冉邊走邊琢磨,想這大概有兩個緣由。一是她是外來者,本不屬於這個活計,所以被理所應當的忽視了,二是許惠娘早就在她進來的瞬間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有心放她一馬。

她希望是後者。這樣就為她說服許惠娘和自己聯手增加了些可能。

快走到樹下,不絕於耳的慘叫聲更加響亮,時不時有人掉進坑洞,然後失去自己的眼睛、耳朵或者嘴巴。他們在坑底奮力掙扎,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猶如蠟燭一樣緩緩融化,最後再也起不來。

這種無能為力的絕望的感覺就是許惠娘想要他們體會的。她咯咯地笑著,如同聽到仙樂一般。

第69章 魚谷(七)

重傷的魚人化作白魚條條撲騰著尾巴從坑裡來回掙扎,魚身甩出的血沫在空中揮灑出驚心動魄的弧線。崔冉心中不忍,儘可能捉住還有餘力的幾尾,將它們放在身邊濕漉漉的土地上。

土地是因滲透了血而變濕的,不平處變成了一個個血窪,裡面正躺著被救下的白魚。它們有了眼睛和嘴巴,卻只能無力地看著天空,飲著同族的血水,生存。

「你救他們有什麼用?」許惠娘看見了便從樹上一躍而下,「救了還是會死。」

地上的白魚睜著眼,由明亮到渾濁,它們撲騰的力度越來越小。魚人受了重傷就會變成普通的魚,魚在地上根本活不下去,它們身體被草叢貪婪地包裹著、吸收掉,成為這裡的肥料。

「萬一呢?既然我能救就救,師父叫我多做好事。」崔冉並不在乎,堅持去接那些魚。

「好了,別這麼無趣。」許惠娘見她不為所動,撇撇嘴,「種地的人員名錄上沒有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覺得你跟其他人都不一樣。」許惠娘湊過來。

「哪裡不一樣,我是妖?」崔冉直起身正視她。

「你心裡空了一大塊,我聞不到愛和恨,我當初想你是不是跟我一樣,是個傻子?」許惠娘伸出一根手指點點她的心口。

「那兩個人的愛恨都濃烈的要命,所以我只要略施小計,他們都失去了理智。」

「誰說我的心是空的?」崔冉手中沾著白魚人的血,問。

「咦,現在不是了,你做了什麼,你心中的愛開始發芽了。」許惠娘的指甲幾乎要嵌入她的皮肉,崔冉吃痛,拿開了她的手。

「小氣鬼。」許惠娘抱怨道。

她不知崔冉經歷了什麼,更不知不是她做了什麼,而是溫升竹做了什麼,他用他的愛將崔冉纏起來了。

「小氣鬼,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你要做什麼?」許惠娘又回到剛才的問題上。

「莫非是來看我的?」她眼睛一亮,搖頭晃腦道。

「來找你的。」崔冉卻沒反駁。

「騙小孩,你說不說,不說我叫他們咬你。」許惠娘瞪起眼,她不是真生氣,只是想捉弄崔冉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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