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邊說話邊比劃,身邊人也跟著指點,待崔冉表示聽明白了,目光一掃又看到一旁的溫升竹,忍不住還要調侃幾句:「你身邊這娃娃長得好俊,是你什麼人?」
崔冉跟著贊同點頭,回道:「是我弟弟。」
溫升竹默默地聽她們講話。
那婦人還要張口再問,卻被崔冉率先截斷,「姐姐,我們著急趕路,先走一步,多謝你們指路。」
她說完便一仰頭將酒飲盡,示意溫升竹快走。
溫升竹接收到她的眼神,搶先付了酒錢,快步離開了逐漸聚攏過來的人群。他雖然體力跟不上,但足夠有錢,在這方面不能再落了下風。
婦人們說的鋪子就在水道邊,兩層小樓,一樓吃飯,二樓住宿,陳設簡單幹淨。
剛一踏入就有店小二來迎,「二位客官裡面請,」他邊引著兩人往裡走,邊問道:「您二位是打尖還是住店?」
「住一晚,兩間房。」崔冉道。
一旁的溫升竹補充:「兩間上房。」
他取出兩塊碎銀子放在店小二手裡。
聞言店小二笑得燦爛。眼前這兩人組合怪異,一個落魄的小道長,一個氣度不凡的貴公子,身邊沒有隨從,卻又一同趕路住店,許是私奔出來,想來心疼對方捨不得對方吃苦。
崔冉看著溫升竹隨口升房,毫不心疼地掏錢的熟練樣子,忍不住心中感慨,跟著有錢人出門果然舒服,與她來時一路風餐露宿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也許是她羨慕的太明顯,溫升竹把房牌遞給她後忍不住問道:「崔姑娘覺得哪裡不好?」
他不好意思直呼崔冉名字,於是折中取了個禮貌的稱呼。
崔冉感嘆道:「你真有錢。」
溫升竹有些驚訝,他們道長平時幫人算卦斷命,驅邪祛災,一次下來就要收好多銀子,怎麼崔冉反而羨慕他這一點兒?
崔冉對上他疑惑的目光,抖抖袖子再一攤手表示:「我一貧如洗。」
「我哥哥他為人並不小氣…」溫升竹想了想,更加奇怪。
就算平日裡收入少,可他哥沈天野卻是身家富裕,平時常仗義疏財,怎麼遇到崔冉反倒不照顧她些?
崔冉聽了更是嘆息,沉痛道:「他的確不小氣,我比他還大方,遇到窮苦人總要給錢。」
給來給去,只剩她一個窮人。
他們邊說邊拾級而上。
崔冉繼續解釋:「我師父給我看過,身上不能留財,否則要倒霉。」
她本就命運波折,經常倒霉,又沒有錢,可謂是霉上加霉。
溫升竹瞭然,他哥哥是性格使然,崔冉是命運使然,兩人還頗有緣分。
到了二樓,他們各自找到房間,恰好是正對著的。
推開門,入目處是一處修剪得宜的盆景,旁邊一套桌椅用來飲茶,後面是一扇山水屏風,翠山清水,繞過去便是床榻。
崔冉進了房間,先是將銅錢劍掛在床頭,又從包裹中掏出幾張黃符,筆走龍蛇地寫了,才出去敲響溫升竹的房門。
溫升竹剛沐浴完,握著濕答答的頭髮,將門開了半扇,輕聲問:「崔姑娘有什麼事?」
他還沒來得及穿好衣服,頭髮上滴落的水珠打濕了領口,露出一片玉白的肌膚。身上熱氣繚繞,眼中仿佛也含了霧氣,與她講話時,沐浴後的清爽香氣瞬間充盈了崔冉的鼻腔。
崔冉被他的容貌吸引,頓了頓才說道:「你一個人住不安全,我拿些東西給你,再在門上加道符。」
溫升竹點點頭,縮了回去,含糊地答了一聲:「好,稍等。」
崔冉就在屋外等他。
等他時忍不住想起之前沈天野在她面前沐浴。
天熱時他總找條冰涼的小河,猛地扎進去,上來時還抓著雙手魚。她就像現在這樣在岸上等,等那些滑白肥碩的魚垂死掙扎,差不多了再開膛破肚,串起來烤著吃。
那時候沈天野大多是裸著上半身的,他的身材很好,肩寬腰細,在明晃晃的日光照耀下,渾身都發著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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