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瑤抬手捂住了田雲箏的嘴，讓田雲箏把最後一句不吉利的話吞了回去：「呸呸呸！」
萬瑤看著還在哭的田雲箏：「快說呸呸呸！你要相信我們一定能回家的，一定可以的！」
田雲箏彎起了眉，笑了出來：「呸呸呸，我們一定能回家的。那我們接下來做些什麼？」
根據第一個世界的經驗，雙方有矛盾，那就先來探查矛盾的來源。
萬瑤和田雲箏走進了這座灰撲撲的城市中。
這座城市看起來格外乾燥，沒有生機，除了會行動的植物外正常的植物都比在綠洲中的植物稀疏得多，每一株植物都病殃殃的。
沙啞粗糙的聲音在土黃色的大街上響起：「賤賣乾草！一毫升水一堆。」
「賣種子！買種子！有水就換！」
「賣棉花啦——」
萬瑤在這個不大的集市中轉了一圈，賣東西的植物少，買東西的更少，但凡是草本植物身體上的一部分似乎都賣的非常便宜。
萬瑤轉了一圈才看到了路旁看起來乾巴巴的青蘋果，賣蘋果的小商販頭頂的葉子也乾枯得不成樣。
萬瑤詢問：「一個蘋果怎麼賣？」
「要五百毫升的水來換。」
萬瑤取出一瓶水交換到了這個讓人毫無食慾的青蘋果，隨後伸手示意旁邊看了自己許久的一個小蒺藜過來。
萬瑤拿著青蘋果問：「這裡活的最長時間的草是誰呢？」
小蒺藜的枝葉一點點靠近萬瑤的手指：「是土洋參爺爺。」
萬瑤趁小蒺藜的枝葉還沒碰到青蘋果的時候猛地收手：「你帶我們過去，我把蘋果作為報酬給你。」
小蒺藜摩挲了一下乾燥的根系，同意了。
小蒺藜帶著萬瑤和田雲箏跨過黃土堆積的路面，越過無數好奇的目光，最終停在了一個黃土小山面前。
這位土洋參爺爺看起來在草靈中有些威望，也或許是在城門口的事情確實鬧得有點大，土洋參爺爺的周圍圍繞著里三層外三層的草靈。
有草靈發現有陌生人來了，提醒大家：「有外來者來了！」
原本熱鬧的小土堆瞬間安靜下來，密密麻麻的草葉瞬間轉向萬瑤和田雲箏。
萬瑤明明看不見草靈的眼睛，但是還是能感覺到注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第33章 沙漠10
萬瑤開門見山：「我希望用一些水資源來換取土洋參爺爺您的消息。」
一個塊狀的草靈頂著一片乾枯的葉子邁著乾燥的根走了出來：「你想要什麼消息？」
「林靈和葉靈的過往。」
也不知道萬瑤這一句話說錯了什麼，一時間草靈群情激憤，嘈雜的聲音不斷迴蕩。
「你們還敢提他們？！我們為他們提供了資源讓他們成長，最後他們還自以為自己像大爺一樣，不樂意奉獻！」
「我們把最好的環境和最多的水資源都提供給他們了，他們還不知足！！」
「他們不也生活在這裡嗎？不該奉獻一點嗎？我們讓他們奉獻有什麼錯嗎？」
「你們憑什麼不選擇站在我們這邊？啊？！你們看不到我們有多艱難嗎？！」
草靈一步步向前。逼迫著萬瑤和田雲箏一步步後退。
「別吵了！」
萬瑤的目光移向那個蒼老的聲音，但是其餘草靈卻像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嘈雜的聲音瞬間淹沒了那個聲音。
但萬瑤抬頭，只見土洋參的葉子快速對著萬瑤抖動著，像是在催促萬瑤她們離開。
人不理智的時候是不好溝通的，植物也一樣。萬瑤拉著田雲箏快速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打算再找機會過來。
找了一個小土坡躲開了草靈憤怒的目光，萬瑤和田雲箏一對視，忍不住笑了出來。
田雲箏眨眨眼：「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去林靈那邊看一看嗎？」
萬瑤更關心另一件事：「你見到過青銅樹嗎？」
田雲箏指著萬瑤身後。
萬瑤回過頭，一棵將近三米高的青銅樹赫然出現在眼前。
這一棵青銅樹和萬瑤之前在綠洲中挖出來的青銅樹有著天壤之別，如果說萬瑤在綠洲中挖出來的青銅樹類似猴麵包樹，那麼眼前的這棵青銅樹就像一棵依舊在飄動著枝條的巨大柳樹。
它明明占據了如此廣闊的空間，卻因為沙塵暴而湮滅於看不清的黃色天空中。
「萬瑤？」田雲箏的聲音明明在耳側，卻模模糊糊像是籠罩了黃沙，「萬瑤！你怎麼了？」
萬瑤喃喃道：「它在哭。」
田雲箏臉色大變，拍拍萬瑤的肩膀：「萬瑤，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