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石隔斷的高度適中,他還特意把浴巾對疊起來墊在下面,這樣可以不讓她受涼。
她身上掛著淋淋下落的水,短刻思考間,卻盞忽然明白了接下來要怎麼樣,只是身邊也沒其他的浴巾給她擋身,她只能自己用胳膊橫過去。
「不用遮。」
謝弦深將她那細盈的手腕圈在掌心裡,雙膝跪在她身前,低首輕聲,「很漂亮。」
她哪裡都很漂亮。
卻盞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他帶給她的這種感受比之前那樣用指更加直觀。
她在浴缸里泡澡的時候喜歡就這麼坐著,但現在,她周身空無,少了溫水的覆身讓她缺乏幾分安全感,他還讓她單腳踩在他鎖骨上。
因為,這樣的角度會更開些。
六個小時的散打練習過程那麼累,他想讓她好好放鬆一下。
觸碰,輾轉……循序如此。
不知什麼時候,卻盞發現自己左手無名指的戒圈還戴著,他左手同樣位置的卻沒了,淺眸一晃,她又看到那戒圈早已經被他摘下含在嘴裡。
而後,再度低首。
其實,她說不清,剛開始選這枚戒圈只是隨便一選,戒圈外沿的莫比烏斯環所象徵的愛情意義——愛的無限循環與長情陪伴,但卻盞不懂這個,只覺得這枚戒指素淨,也低調。
她平常閒來無事就會看看這枚戒指。
直到那戒指里外都染上了透白的水,隨重力,戒指偏上的位置有一搭沒一搭仍在往下滴,仿佛被重雨淋敲了似的,大抵是太多,把那莫比烏斯環遮得快要看不清。
現在,卻盞沒辦法直視了。
可他頑劣心起,偏要她看著他是怎麼把那戒指重新戴回無名指。
表面薄水繞束,戒指一推便輕鬆落到了指尾。
「變熱了。」
他說的是戒指。
卻盞赧然,小聲地罵了他一句混蛋。
她坐的理台位置,旁邊就擺放著一株水培萬年青以供美觀。
之後,盛有這株水培萬年青的玻璃盞倏爾落地摔碎,怪她,不小心胡亂擺臂碰到了這萬年青,供養萬年青的水全都灑出來,乾涸的瓷磚地面慢慢聚了一汪水。
清水迸跳她身上,點滴匯聚愈多,緩順著腿側線條下沿至膝後,隨之沒入浴缸驚盪起漪的水面。
最後終於躺在床上休息了,卻盞閉上眼睛之際仍能回憶起謝弦深抬眸時看她的眼神。
眼睛沉黑,極具壓迫的侵略感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樣。
……事實也是。
「盞盞,你還記得那次嗎?」
他問得不明就裡,她也聽得不明就裡,然後他才說,是那次她大晚上的不回家,他來婚前她住的平層抓她。
那時,她坐在他腿上掐著他的頸,那種給他帶來快要窒息的感覺別提有多爽了。
謝弦深撈過她的手腕,「掐我。」
卻盞一時無措,當她反應回神時,雙臂的手心已然低在他頸前,他收了握住她腕骨的力,「沒關係,掐。」
雖然不太明白,但事情畢竟新奇,她也好奇。
「重了,一定要跟我說……」
很體貼地跟他打道預防針。
她有意控制著手的力,手心掐在他頸間的力一點一點在收緊,指節那處很明顯感覺到他頸側的青筋都微顯,他卻在抑聲。
男人仰頸,眉輕蹙。
卻盞看到他那樣有點心疼,但後面,她的想法轉瞬即逝,因為……
她掐他頸的力道越收,他的腰腹力量越繃緊,勁兒也越重。
嗚嗚!
謝弦深,你混蛋……!
她又上了他的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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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盞學習散打和柔術不是一時興起,她抱著很認真的態度在琢磨和加強。
專項館幾乎每天都去,謝弦深當她的私人陪練,不出一個月,卻盞所掌握的進攻和防守技能已經超過同時期的經驗程度了。
但耐不住練習得久了,她還是會出汗,儘管一身的汗也擋不住他把她扛進休息室里讓她放鬆,再離開之後,卻盞會覺得她練了一次散打和柔術,身體就會受「罪」兩次。